沈晛狭促地眯起眼睛,收敛笑容,顿了顿,Yin郁地问:“什么意思?”
阮秋屿搜寻回忆,照实说:“当年,我碰巧经过更衣室,听见许狄向你表白。”
“之后你们在一起,你出国,许狄追随你。”他停顿一秒,诚挚地继续说:“他很爱你。”
许狄与屈仰山情断仲夏之夜。他伤心欲绝时,是沈晛给予安慰,拥他入怀,柔声安慰。许狄无法拒绝他的温柔,不想,不能,不会。从此沉醉于名为”沈晛”的酒,长醉不复醒。
意料之外,似乎这瓶酒不再与人共享,沈晛的身边也只有许狄。
“原来你全知道。”沈晛说。
“你为什么要骗我?”阮秋屿淡淡地说,执意要知道答案。
沈晛邪气一笑,撒起谎信手拈来:“我想知道有没有可能和你发展一段婚外情。”
“我承受不起。”阮秋屿说。
“屈仰山...对你很好?”沈晛又探究地问,“他...很爱你?”
阮秋屿吸一口nai茶,掩饰眼底的慌乱,轻轻应一声”嗯。”
两人一时无言,沈晛却说要走了。
不知何时轿车旁站一位混血女士,像妖娆奔放的吉普赛女郎。
沈晛揽住她的腰肢介绍说,这是我的未婚妻斐。
阮秋屿怔忡地看向他,嘴唇嗫嚅着,终究没问只言片语。只对斐说,我是阮秋屿,很高兴认识你。
城市永不眠,深夜十一点半的街道人来人往。
昏暗车厢内下沈晛的脸不真切。坐在后座的阮秋屿想,沈晛没有对他念念不忘,也不珍惜枕边人。“枕边人”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许狄,也可以是样貌漂亮的某某。”许狄”也可以是任何人,是每一个如许狄般爱沈晛,祈盼与他百年偕老的人。
沈晛喜欢任何人,他的心割裂许多块,分量轻的赠予”许狄”,分量重的自我封存。
阮秋屿忽觉许狄与他一样可怜。又觉得没必要,他们不过彼此讨厌。他讥笑自己同情心泛滥。
下车后,阮秋屿走到沈晛的车窗前,犹豫几秒,低声问道:“沈晛。你订婚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吗?”
沈晛仰头望向他清亮的眼睛,他为这双懵懂纯澈的眼睛吸引着迷,但他们没有未来。他了然阮秋屿的心事,所有人都知道,包括许狄。沈晛点点头说”是”。
他沉默着目送车驶离。相比可怜,阮秋屿觉得彼此更像相互折磨。四人的闭环里一扣环一扣,我爱你,你爱他,他爱某某。像一个俗烂的肥皂剧。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他边翻看演出照片边等屈仰山回家。
半夜一点,鹅毛大雪终得消停。有人出门堆雪人,有人戚戚我我,而屈仰山从公司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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