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先飘浮不定的生活,忽然在某个时刻回归于平常,而促使它停下来的人,我却怎么也找不着他了。
石择南这次抹消痕迹抹得不算彻底,比起上次我误吞他婚戒后冷落我的大半个月,现在的情况有点像……温水煮青蛙?起初我试图联系他去找他,然而这位公务员的行踪远比我想象中得还要难寻,面永远见不着,东西倒是一股脑尽给我塞。
我跟潘秘书倒是能天天见面,这家伙每次都能给我一次崭新的刺激,和他温吞寡言的上司大相径庭,潘秘书的嘴不严,但你捞不出什么真消息,除非他自个愿意说,当他在前头说了句“别问了别问了”,后边绝对会漏话了。
不过我是从弟弟们的嘴里知道的,我离开后婶婶就用把他们带去远房亲戚家玩的理由,让他们留在一个非常非常宽敞的洋屋里头,易好说那儿根本不适合男孩子玩嘛,玩具都是女孩子爱玩的婶婶骗人,还遇到一个老阿姨,她恐吓这俩孩子要玩别出声音,她听着烦躁。
我纳闷这事怎么好像有点诡异?只喜欢女孩子?讨厌孩子吵闹声音的老阿姨?
直到我见着送来新的房产证的潘秘书时,我才猛地想起石择南的母亲石夫人,好像、非常符合这两个特点。
如果是被石夫人绑去威胁的话……
我想到这儿时后怕不已,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无法言喻的难受。
潘秘书还翻着文件,用平板毫无起伏的语气说着:“哦,这是xx商场那边的商铺持股书,这个是……”
“我想见他。”
“你别为难我了。”潘秘书都听习惯我这句话了,“石先生的行程不是我能决定的。”
“是么?”我抬眼瞟了瞟桌上堆着的一打各种文件,这些东西无论拎出哪一样,价值都足以让我和弟弟们后半辈子吃喝无忧。
而石择南像疯了似的,把它们全堆到我面前,这已经不像是包养情人财大气粗的普通金主哄人的手段了,根本就是在交代财产托付东西,在跟我慢慢的说着告别。
我把那些东西毫不犹豫的推开,话还是那一句:“我只要见他。”
“不要么?行。”潘秘书似乎早料到这种情况般,那脸上的表情镇定得很,他接着跟背书似的继续说了下去:“我也只是来执行石先生给我的工作,至于你收不收是你的自由。哦,对,还有这个。”
他在我面前,放了一个小盒子,有点像装饰品的那种,但款式包装又太过简洁,反而像装美瞳的盒子。
……显然石择南不可能会送那玩意给我,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珍重,易小姐。”
潘秘书手脚俐落的把桌子上一堆放得乱七八糟的文件证件收拾整齐,仍然是留给我的打算,他只拿起他来时带的公文包,便起身准备走了。
“……”我沉默的盯着那小盒子一会,忽而喊道:“潘秘书!”
他闻声停住脚步。
我就随手抓起那些文件证件,全塞回他怀里去,然后揪着他坚持不懈的还是问:
“我真的不能见到他吗?”
潘秘书拧紧眉头抿唇,一副不能开口的为难模样。
我也是无奈,又觉得不甘,便让了一步:
“那你告诉我,他没事吧?”
这下他神色总算缓了点,但也没好多少。
“……还是别问了,唉。”潘秘书又来这一句了,听到这话我就燃起希望之火了。说实话我觉得潘秘书肯定知情许多事,因为他有时候跟我说话总露出一副“我有话难开口”的表情——估计他上司也知道他这嘴巴不严的毛病,给他提前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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