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灯光没开,只有窗口照进来的稀疏月光与壁炉里跳跃的火苗,姜离躺在冰冷的瓷砖上,脸色惨白,脑袋下面都是血,并不亮的月光照耀下就是一团黑色的ye体,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一样,楚轻心脏一瞬如同被什么东西抓紧了,脚步踉跄一下,摸到边上开关,屋内水晶吊灯四下亮起,殷红的血迹刺伤了他双眼。
楚轻抱起人,抖着手摸向对方脖颈,微弱的脉搏在这个时候变得异常清晰,他赶忙打电话让迈威尔带着东西过来,正在与萨雅逛街的男人眼皮一跳,不得不再次不失礼貌的跟女人说抱歉,拿上药物,一路飙车回别墅。
好在他住的地方并不远,上楼时姜离脑袋上的伤口刚被消过毒,简单地包扎了一圈,迈威尔拎着药箱气喘吁吁跑进来,被眼前场景一震,地上的那滩血迹尚未来得及清理,已经半干了,在雪色瓷砖映衬下鲜明而瘆人,但依照他的经验来看,目测不到300cc,尚在安全范围内。
“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戴上医疗器具给人检查一番,又翻了翻眼皮:“脑部受到撞击,中有淤血,看情况只是发现不及时,失血严重些,其他地方应该没有问题。”
楚轻拿过支架,迈威尔给人输ye,看着旁边沉默无言的人,浑身不自在:“楚,他怎么受伤了?能造成这样的伤口应该是钝器,”他说着望了望四周,看到床脚处的一滩棕色玻璃碎渣以及透明的酒ye,顿时心下了然,再一深想眉头又皱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这是……自杀?!”
楚轻依旧没说话,坐在床边,背对着灯光,面容隐没在Yin影里。
迈威尔简直不敢相信:“不对,我虽然没和他正儿八经说过话,可也能看出来他不是那种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你们前几天还出去看电影的,之前波米来闹时他也好好的,不可能的,这说不通!”他说话间,看见那人站起身,一声不吭的处理血迹,只是手法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瓷砖上的血ye已经干涸得差不多了,有地方甚至结成了块,楚轻用东西一点一点将之刮起来装进试管中,动作专注得叫人头皮发麻。
迈威尔看见他出去一趟,又折了回来,手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他咽了咽口水,一直知道对方有收藏器官的特殊癖好,从医学的角度他能理解,他自己也会收藏脑袋做神经研究,但那都是得到过允许的捐赠者,在生死这事上,他与旁人不同,天生对生命存在敬畏心,即便跟着楚轻多年,不到万不得已也决不会开枪。
“……他的东西,藏起来。”楚轻神色平静,看不出异样,此刻的他与前几天的反常模样相比正常得有点过头了,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没有太大的波澜,宁静得骇人。
迈威尔些微不适应,这人几年前忽然来到L国时就是这副模样,好不容易熬过三年,回国后表情终于有点正常人的起伏,这才几天就打回原形,本以为情况转好了,原不知只是暂时收敛起来,因为谁不言而喻,可事实上,对方从来就没有变过,一丁点都没有,甚至可能还黑化了。
能跟一个心理不健全的疯子相处十来年,迈威尔也真是佩服自己。
“你们俩这几天是不是发生过争执?你好好想想,尤其是今天,他有没有哪里不对劲?不然怎么会想不通自杀?你别告诉我是他杀,整个别墅被你的人围得有多森严,你比谁都清楚!”男人指着那滩碎渣:“东西不可能自己飞过去砸人,还那么准一击即中,他头顶上的伤口一看就是自己拿东西弄的。”
楚轻蹲下身,漆眸盯着四处喷溅的玻璃渣,刺眼的光线折射进眼底,他看见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皱了皱眉。
“这瓶酒……”他转头望向房屋中央墙壁处的壁龛,上面第二排有个位置空空如也:“应该在那的。”
“那个位置,”迈威尔也顺其目光看去,注意到沿途摔倒的木椅,摸着下巴道:“他也许并非自杀,”想到什么又问:“你们到底有没有吵过架什么的?或者……你做了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比如那方面……”
楚轻知道他指的何事,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事情发生前一定有异样,你再仔细想想。”
“嗜睡,但这不可能……”
楚轻目光将屋内扫视一圈,脑中镜头回到方才进屋时的场景,乱糟糟的床单、不成规律的桌椅、空掉的壁龛、墙壁到床的距离,如果姜离想要自杀,为什么不在摸到东西的第一时间下手?而是走到床边?是不是他根本没打算自杀?
刚才清理血迹时注意到地上密密麻麻的指纹,证明少年曾在上面爬过,而他来到这边后就没让他爬行,那么指纹的出现定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痕迹一直延伸到墙边,非常的杂乱,姜离为什么会在地上挣扎?如果发生意外了,为什么不呼救?走出这层楼并不是大问题,除非他走不掉或者发不出声音?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想自杀,完全可以选择旁的方式,他最怕疼了,平日里一丁点伤口就能哭鼻子,完全不可能对自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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