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时候那个暴发户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似乎想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江京华虽然不乐意，但也不能拒绝太多，这个人在职场上对他来说是一条肥硕的大鱼，放过了可不好。

    只不过晚上的时候他特地把芬恩跟那条鲛分开了，那人似乎想让鲛继续待在水箱里，想必脑子里没什么好事儿，江京华直接让芬恩跟自己在床上睡一晚。

    他们之间的夜晚的亲密没有进行，即便芬恩都表示出来了不打算抵抗，但那条鲛一直贴着玻璃看他们，让芬恩和江京华都觉得毛骨悚然。

    江京华在床上问芬恩，海里的鲛都这样么？

    芬恩只是回复他一句问题，你们人类都跟那个人一样么？

    这是个相对的问题，江京华得到了这个回复也就知道了，这是特例。

    “江京华，你们，都是如此么。”

    芬恩在深夜还是开口问江京华，他拧着眉头，又看了一眼水箱里的那条鲛，明摆着那条鲛因为身上有些地方疼睡不着觉，正贴着玻璃用沙哑又渗人的嗓音轻轻的唱歌。

    这都是那个人造成的，芬恩知道鲛这种东西在海底是狡猾又张狂的，他从没见过鲛这样的。

    “我不能跟你保证所有人都跟我一样。”

    “我只能告诉你，你们海里被捞上来的，有不少是这样被对待的。”

    江京华平静的回复，在他看来芬恩也是自己的所有物，只不过自己温和，不会那样残忍。他没有虐待活物的乐趣，但不代表其他的购买人鱼或者鲛的人没有那种癖好。

    他知道，黑市上大部分人鱼和鲛有一大部分都是售卖给在现实生活之中有需求的人，因为法律他们不能伤害其他人，但他们急迫的想去伤害他人怎么办，那就买下人鱼或者鲛就好，他们没有法律保护。

    “你难道觉得这种事情，正常？”

    芬恩看他平静的样子就咬牙切齿，他本以为江京华还算是善解人意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正常。”

    江京华缓慢的坐起来，用手去摸芬恩的脸，他也皱起眉头来，把手又放下。

    “芬恩，你们在我们眼里，跟宠物，跟昂贵一些的牲畜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他陈述了事实，的确是如此。

    大部分人就是把买来的人鱼当成是自己的牲畜，或者宠物而已，没有什么尊重，也没有什么礼仪。就连江京华也是一样，他如果什么事都尊重芬恩把他当成跟自己平等的话，就不会跟现在一样对待他了。

    “你也是一样，”江京华又躺下来，用手摸了摸芬恩的头发，看着他愤怒又不甘的神情继续开口，“你是我花钱买来的，是从屠夫的手下救来的。”

    “难道你认为我们是一样的么，芬恩，你早就该接受现实。”

    “一般的人鱼还没有得到过你这么好的待遇。”

    芬恩听他这么说很想反驳，但他转眼就能看到那条鲛，能看到自己同胞们的惨状的冰山一角。

    但相对的，他跟江京华谈过这个也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那就是自己不仅仅低估了人类的恶劣，还高估了江京华的品德。

    这个人不过只是一个把他当宠物饲养的人罢了，根本就不能当成什么可以交涉谈条件的人。

    江京华是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他回到大海里面的。

    一夜过去，芬恩明显的对江京华恢复到了之前的态度，即便没太多的敌意，但也不能说没有。他对江京华似乎有了厌恶的态度，而那条鲛，现在他看起来都比江京华讨喜。

    但问题也还是存在着的。芬恩放弃了什么交涉或者是其他的，他现在只能等着江京华哪天让他外出的时候找机会逃走，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要能回到大海，不管是顺着河下还是瀑布，他都可以，那些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但很快，到中午的时候，芬恩面前就出现了问题。

    那就是那条鲛饿了，他似乎来了以后就没怎么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