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鸣旸接了一个破产案,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别说品尝小美人了,小王八汤都没时间喝。
等他忙完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但即使再忙,邱鸣旸还是用仅有的时间安排人去查了一下保平安。
保平安,男,22岁,祖籍宣城,久居深城,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失踪,算半个孤儿,一直跟nainai相依为命,nainai死于两年前的一场车祸,之后便一个人生活。住在40平的廉租房里,每个月支付几十块的租金。nainai生前为他申请了一个月300元左右的最低生活保障金,目前靠摆地摊和低保维持生计。
近两年,他一直在老城区东街摆地摊,每天傍晚都去,生意一直不温不火。但因为人长得好看,毛衣也织得好,而且他接受定制,纯手工织制,数量少但质量好,所以定价不便宜,每个月有个小2000元的收入。
私人助理站在邱鸣旸办公桌前一板一眼汇报着调查所得情况,“上个月,被人偷拍下卖毛衣的视频上传网络,在网络上有‘毛衣小哥哥’的称呼,视频转载量过万,火了一阵,之后便有人慕名而来。”
“慕名?慕脸而来吧?”邱鸣旸没好气地说。
助理继续说:“但保平安只卖东西,不喜欢跟人说话。不乏有网友以买毛衣为借口来sao扰过,曾经有人告白示好被拒后,在保平安深夜收摊回家的路上跟踪,被保平安发现后打伤了,同样遭遇的有好几个博主,不是被打就是被咬。”
邱鸣旸听到这儿终于笑了下,“嚯,牙口这么好,那天晚上我应该再给他查个狂犬病毒检测的。”
“那些都是来蹭热度和博眼球的博主,目的不纯为先,跟踪在后,不管是在网上还是在派出所都没捞着好,被网友说‘活该被打’。但保平安咬人和打人也有人抓着说不对,并且智力障碍逐渐被人发现,两方各执一言在网上吵得厉害。”助理接道:“后来依旧有人来保平安摊位上拍照录影等,光是拍他,他并不在意,在一旁安安静静一边织一边卖毛衣。但随着来的人都直奔保平安摊位,别的摊主觉得保平安抢了生意,就跟保平安说让他去新街口卖,骗他说那边的人更多,衣服也更好卖。”
邱鸣旸冷哼一声,“一帮见识短浅的愚昧之徒,我还真没见过把招财宝往外扔的,怪不得一直蹲在老地方下蛋,一下就是好几年。”
助理:“……”
这就开始护崽儿了?
邱鸣旸轻咳一声,“你接着说。”
助理:“原来的老街区城管管得松散,新街区虽然确实如那几个摊主说的那样人流量大,但城管管得也勤,保平安刚搬过来就被抓住了,城管将东西尽数收走。”
邱鸣旸当晚就让助理去执法局给保平安交罚款,把东西全部赎了出来,本想着自己亲自拿去还给保平安的,但回来一忙就没时间了,在听到助理说保平安东西没了,只好去捡垃圾卖的时候,他就让助理赶紧把东西给人送过去了。
但留下了保平安当晚心心念念的一样东西。
邱鸣旸摊开手心,“顶针。”
助理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鎏金顶针递到邱鸣旸手上。
顶针很别致,通体金黄,内圈光滑,外圈是罗列整齐的芝麻大小的小孔,正面雕了个蝴蝶翅膀的样式,上面道道划痕带着久远的神秘感,仿佛承着岁月的沧桑来到邱鸣旸面前。
怪不得傻子一直念着这东西,他那样的家庭,这应该算是个传家宝一样的宝贝。
“对了,还有一件事很奇怪,”助理将邱鸣旸面前的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我查到那晚,就是保平安东西被收那晚,那群城管里面有个叫保锋的人,很有可能是保平安的父亲,至于他为什么不承认身份,那晚刁难保平安是真的不认识自己儿子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暂时还没有查清楚。”
邱鸣旸把保锋这一页的资料快速扫了一遍,“两年前来的深城?”
“是。”
邱鸣旸将顶针套在手指上转圈摩挲,眼睛盯着‘保锋’二字,思考着什么,渐渐,他目光变得沉冷,“继续查。”
“是。”
邱鸣旸拿上顶针独自开车来到保平安家楼下。
他是大白天来的,估计这会儿保平安应该在家,他把顶针装进口袋,心里美滋滋地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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