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妘在忐忑中度过了两日,只是唐庆山那厢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有老夫人那厢传来了消息,再次将她传唤到了佛堂。
柳妘在过去佛堂的一路上都在思忖老夫人的意图,是想着说教她用那些下三流的手段,抑或是代替唐庆山当这个白面,要将她逐出唐府。
种种条条,可任柳妘怎么想,也断然是没有想到,老夫人将她叫过去,竟是要给她请先生,教她琴棋书画。
柳妘心中自然是迷惑,不懂老夫人此举是何用意,直到她看到了成文宣,这才明白了过来。
这就是他想出来的法子。
柳妘聪颖,猜测成文宣是拿她与大家闺秀出身的妙云做比较,向老夫人谎称唐庆山之所以厌恶她,无非就是介怀她低下的出身,若她能在琴棋书画间也有一番造诣,或许便能与唐庆山琴瑟和谐了不定。
老夫人抱孙心切,想来是完全被迷惑了。
妘娘,学问归学问,但你也得注意着些身子,你既与庆山圆房,这肚子若是争气,或许便能怀上了。吩咐末了,老夫人还伸手摸了摸柳妘那平坦得丝毫没有孕相的小腹,对于孙子的渴望,是如此强烈而又迫切。
妘娘愿承老夫人吉言。柳妘福了福身,温驯浅笑回应道。
只是老夫人一心顾着看柳妘那尚没有一点怀孕迹象的肚子,并未注意到,柳妘抬眸时与成文宣那狼狈为jian的相视一笑。
柳妘这会儿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她如今想要留在唐府,靠的不再是唐庆山,而是自己的肚子。
既是唐庆山先对她狠了心,那就别怪她现绝了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已做好了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在这段时间里怀上孩子,至于那是不是唐庆山的骨rou,谁又能追究得了呢。
*
柳妘从佛堂回厢房,前脚才踏入门,后脚便听了熟悉的声音,原是招喜那见风使舵的势利丫鬟闻了风声又回来了,一脸殷切,嘘寒问暖的,就像是此前种种,没有发生过一般。
柳妘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也没跟招喜多计较,她也有她自己的盘算,毕竟她还在唐府,身边也需要使唤的人,尤其是招喜这种,认钱不认主的,更适合为她所用。
老夫人请的先生第二天就来了西厢教学,是个头发都发白的老夫子,看着平平无奇,但听闻是大有来头,曾经在宫里教学,连太子殿下都当过他的门生。
柳妘想,或许这便是真人不露相?
像唐府这般丰厚的家底,又怎会吝啬这几个夫子钱。
第一门课,学的是画画。
唐庆山对书画颇有一番爱好,书房里多的是各个名家的大作,此举若是得成,倒没准真是可以拉近两人的距离,只可惜,此举不过是成管家yIn人妻妾的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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