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尼罗普说的那种草不难找,她给塔弥拉讲了这种植物的具体模样之后,搜索小能手把周边的影子全都加入感知,很快就在河沟边发现了整整一大丛。
“哇哦,”佩尼罗普惊叹地笑了,“我收回说你爆弱那句话,你潜力还是挺大的嘛。”
塔弥拉笑嘻嘻地坐在床上,看着瘟疫女巫急匆匆地出门去收集药草,心道那可不是嘛,我身上可带着阿莲妲Jing心画成的完美魔纹呢。
一大把药草被细细捣碎挤出汁ye,又添加了各种各样的胶质和粉末,变成了一碗气味感人的深绿色糊糊。
塔弥拉捏着鼻子给自己敷好,再用佩尼罗普给的特殊材质棉布细细包裹,整条腿都凉凉麻麻的,还有种伤口生长带来的细小的痛痒感。
女孩挠了挠棉布外面露出的皮肤,一方面为了从这种麻痒感转移自己注意力,另一方面还是有些担心赫尔曼,试探着问:“赫……咳,那个圣骑士,他伤势怎么样啊?”
差点就忘了赫尔曼在女巫集市一直用假名,她还忘记了那个有点大众化的名字。
佩尼罗普总是忙忙碌碌,虽然现在主要是看护她,但瘟疫女巫手中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情。塔弥拉提问的时候她正在把收集回来的药草全部磨碎,小小的身体蹲在地上一大捆药草旁边,看起来可笑又可爱。
闻言她停了手上的活,带着一种严肃的表情回头,对塔弥拉谆谆劝导:“新生儿,我虽然没什么和敌对势力谈一场生死恋的经验,但我活了这么久,各种各样的感情都有所了解。人类有句话,‘面包远大于爱情’,我觉得就很有道理,你们两个虽然克服了重重压力在一起很浪漫,但是你看,从你受的这些伤里就能看出来,感情很甜蜜,但是现实中这样的感情让你们走得很艰辛,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呢。”
塔弥拉听了一耳朵,头都要晕了,她又不能直白地说“是我有问题,都是为了调查我的身体我们才会一直这么危险的”这种话,只好假装一个满不在乎的渣女:“……等我兴趣过了一定离开他,不过现在不是还在热恋期嘛。”
说完热恋期三个字,感觉全身血ye都冲到脸上了。她努力平复呼吸,装模做样地掀开被子看看包裹伤口的棉布。
好在佩尼罗普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她带着欣慰的笑意点点头,继续研磨着手里的药草,“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那个圣骑士的伤势不用担心,虽然看起来很重,但最大的问题只是失血过多,倒没有什么脏器受损之类的麻烦问题,都和你说了这一帮人身体可好了,简直打不死杀不完……”说着说着逐渐危险发言。
发现床上的塔弥拉眼睛直了,她咳嗽了一声,“当然,我没对你那位小男朋友动手。要动手也动不了啊,他应该是个身居要职的高阶圣骑士,身体里面都有高阶祭司的祝祷术,这种术法能加强他的体质,还能在黑暗侵袭时保护他的神智,如果我想让他魔化,他身体里的术起码能拖到下个月才能成功,而在此之前他的自愈能力就已经治好了大部分伤口,可以跳起来把我砍死了。”
佩尼罗普下了结论:“所以,你那位小男友只是看着严重,把他送到亚特托里,找个和他属性不冲突的给普通人类治病的医生,随便喝点补血药剂,休息几天就好了。”
听完详细介绍,塔弥拉终于安心了。她先感叹了一下赫尔曼身体真好,接着开始打探别的东西,“和圣骑士谈恋爱就是奔着强健的体魄去的嘛。对了,你知道利切夫人去亚特托城干什么吗?”
瘟疫女巫捣药的动作停都没停一下:“不知道啊,你们走了没多久,她就把自己关在那个房子里想了好久,然后集市都没结束就要喊着我一起去亚特托,我还有好多想要的东西没换到呢……还没等到沼泽女巫来,换那种粘土……”
她唠唠叨叨的,塔弥拉却无心细听了,在脑海里思索了许多。
她和赫尔曼走了没多久,利切夫人就要出发去亚特托,还带上了给她治疗过身体的佩尼罗普,这是不是预料到他们会在亚特托找到阿莲妲?
不,不对。阿莲妲的下落也是利切夫人告诉他们的,如果她之前就想找阿莲妲,早就可以自己去了。
一定有什么变化,让她动身。
佩尼罗普提供的女巫间的传言,利切夫人嫉妒一位“朋友”的能力,将她出卖给教廷,如果假设这位“朋友”就是阿莲妲,那么就和那段阿莲妲被烧的记忆对上了,这些虽然不能证明利切夫人对阿莲妲的特殊能力感兴趣,但起码可以猜测,这二人的关系是敌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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