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设备的波动,空荡荡的房间内寂静无声,只剩下言澈急促的呼吸和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安容与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助,紧张、害怕、焦虑、不安,汇聚成六神无主,在他意识所能及的地方黑压压袭来,一望无际。他掏出手机,给钦不语打电话,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嘟嘟声响到快结束才被接起来。
“喂……容儿吗?”钦不语一副没睡醒的状态,说话慢吞吞的,“怎么了?这么晚……”
“二哥……”安容与哽咽道,“你有金泽唯的电话吗?”
“容儿?你怎么了?”一阵布料的窸窣声,钦不语似乎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金泽唯……我找找,他给我名片了。”
“二哥,我在医院。”安容与无力答道,“哥……哥他酒Jing中毒进急诊了。”
“什么?!”钦不语震惊道,“怎么这么严重?金泽唯整的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安容与喃喃道,“二哥,我好怕……”
“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别怕,小澈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钦不语推开房门,“你别慌,小澈一会儿醒了看见你这个样子会不好受的。”
“嗯……我在上附一院的急诊室……”安容与答道,“二哥,你别骗我,他肯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骗你我是小狗!”钦不语说道,“我马上过来,你陪好小澈。”
钦不语住的别墅离医院大概有三十公里,凌晨开车应该只要半小时。安容与握着言澈的手,向所有知名的神祈祷,愿意用自己余下的生命换取他的平安。
“容儿,容儿?”半小时后,安静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钦不语推开观察室的门,看见了双眼通红、形容憔悴的安容与,和侧躺在病床上面容苍白的言澈。
“二哥……”安容与抬头看向钦不语,又是一声推门声,身着便装的钦不悔跟着进来,“不悔哥,你也来了。”
“嗯,你放心,他一定没事。”钦不悔难得安慰人,他似乎出门太匆忙,平时总是用发胶定型的头发随意躺在脸颊和额头上,有几处还微微翘起,加上T恤和短裤,看起来就像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医生怎么说?”
“重度酒Jing中毒……”安容与死死盯着心电仪,“吐了两次,之后就……就昏迷了。”
“别急,睡一觉就会好的。”钦不语连手表都忘了戴,也像是随便抓了一件衣服穿上就出了门,“要不你休息一会儿吧?”
“我真蠢……我刚上网查了查,我早就该发现的……”安容与喃喃道,翻看着百科上酒Jing浓度与临床表现的对应表时,其中中度中毒就有一项“阳痿”。当时在浴缸接吻的时候言澈就没有任何生理反应,这在平时来说是不可能的,“我真是太蠢了……”
钦不语并不懂他话里的深意,只是继续安慰着他。十几分钟后,观察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身着短袖短裤的金泽唯走了进来。
“嘭——”拳头冲击在骨头上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金泽唯刚走到病床前,就被发疯似的安容与一拳打在鼻梁上,撞倒了一旁的推车。
“干什么干什么?”值班的护士大姐冲了进来,“要打架出去打,这里是医院!”
金泽唯没有还手,从地上爬起来后,人中处多了一股暖流,他下意识用手一擦,流鼻血了。安容与喘着粗气,死死瞪着他,被钦不语拉着,防止再次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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