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坐了快十二个小时的车,到站时竟还能活蹦乱跳。她扔颗酸nai硬糖进嘴里,舌头卷着糖块儿在口腔里到处乱滚,磕着牙发出咯咯响声。
就是腰有点痛……江野揉了揉腰后,在站口打通某人的电话。
“你到了?出站口就能看见我。”男声沙哑厚醇,江野一听便心情愉悦。
“接到你的电话我真高兴,没死就行。”女人没心没肺,拱高的肩头与耳侧夹着电话,打火机呲呲地燃起火苗点上唇间烟。无烟列车快把她憋死了,一路上只能干捏烟盒,此刻她叼的烟卷都有些皱巴。
“老子看你挨Cao的时候没这么伶牙俐齿。”男人哼笑出声,荤话张口就来。
“怎么说,易爸爸,还没见着我人就想Cao逼了啊?”江野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唠着话不慌不忙踱出站口,熙熙攘攘人群中视线巡梭,一扭头就在马路对面瞧见一辆高大牧马人。
“见着就更想了。”男人也不反驳,丢下一句“赶紧地滚上来”就挂了电话。
江野笑不住,快步就往车边走,轻车熟路拉开后座门,背上行李包往座上一扔,长腿一迈就往副驾驶上。
“让我瞧瞧,缺胳膊少腿没。”牧马人宽敞,江野一抻两腿,心情愉悦伸手去掰驾驶座上男人下巴。易三噙着笑也不还手,由她掰过脑袋上下左右地看,最后二人对视,江野眨眨眼,几不可察松口气。
“这就检查完了?”易三不慌不忙握上女人的细白腕子,他的手掌很大,几乎一攥就将那截手腕裹入掌心,拇指的茧因为握枪累了厚厚一层,一剐江野腕侧她就绷了绷手指尖。
“怎么不检查老子裤裆?不怕鸡巴没了你爽不了?”易三嗤笑道,他的一对鹰眼很锐利,生死考验让这个男人的瞳亮而深。他眉骨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鼻梁高挺,英气十足。
江野的视线最终落在他唇上,猛地一倾身和他唇齿相撞,两人都生疼。易三反应很快,大掌箍住女人脑后,舌一撬便往江野腔里探。
直到江野两指间的烟要烧着指头,两人才气喘分开。江野摇下车窗掸落烟灰,舌一舔尚还shi润的下唇,不再为重逢多语:“开车吧,易爸爸。”
“你给老子吃得满嘴糖味儿。”易三打火挂挡,啧声嘲她。
“女儿不准吃糖?你管得真宽。”江野反嘴接话。
“你还来劲儿了是吧?坐那么久车不累?”男人给油门上了国道,窗户缝里风呼呼吹掀江野额发,她闻言直乐:“那可不,看见易爸爸就来劲儿。”
“行,一会儿别哭。”易三懒得跟她嚼嘴皮子,一句话撂下。江野脑袋抵着车窗玻璃,看路灯一桩桩往后去。
易三是个雇佣兵,是她去年在酒吧偶遇的男人。江野觉得有些人一定是上辈子就见过,否则这辈子怎么能一见面便契合,且契合得无用言说。
所以连关心都看似浅淡,刀口舔血的营生,易三不能也不需要那么多的牵挂。易三懂,江野也懂。
江野干坐不住,伸手去拧他车载音响,半天不得劲儿,连了蓝牙找首爵士。
易三斜睨她一眼:“你不是不喜欢爵士么?说管乐听起来像放屁。”
江野耸耸肩,滑着手机屏含含混混:“人总是会变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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