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了,她必须守在跟前,也就总没机会分到点心,为此一天比一天怨念。
反正主人也不吃,为啥我就不能吃一点呢?
这天她终于又饿又馋忍不住,趁着屋里没人的当口,拿了个葵花样的豆面儿枣糕吃了。鲜甜软糯的豌豆面裹着细沙枣泥,咬上去香软弹牙,入口即化,别提多好吃了,对爱甜品的人而言简直就是极品。沈苓很快又吃了第二个。
那盘豆面枣糕原本在盘子里垒成整齐的小塔形状,沈苓吃完两个,就将剩下的小心地垒起来,变成一个空心的小塔,怎么看都和原来一个样。纵然如此……
诚王回屋后只从高几旁一过,便顿住脚步,看了眼那盘枣糕,又抬眼去看沈苓,双眸亮闪闪的,满是明察秋毫的犀利。
沈苓大窘,他平常是连看都不看点心一眼的,今天怎至于这么轻易就发现破绽了?我明明摆得很完美啊!
“王……王爷,是我擦抹桌案时不小心碰掉了一个……呃,两个,怕您看出来,就又摆成了原样。求王爷恕罪。”
诚王鄙夷地撇了一下嘴:“得了,吃就吃了,还编哪门子瞎话?”
说完还伸出食指,在那座豆面枣糕垒成的小塔上轻推了一下。空心小塔顿时坍塌下来,散成凌乱一堆,他就“嗤”地一笑。
沈苓颇感无地自容。
记得原文里说过,有个多年伺候他的宦官只因偷了个他房里的香炉出去卖,竟然就被他叫人活活打死了。虽然说堂堂王爷为两口点心雷霆大怒未免跌份,可他为个鎏金香炉处死相处多年的宦官,也不是因为那香炉值钱啊,而是因为,他极为忌讳别人拿他当傻子哄、背着他捣鬼,为此沈苓刚刚还真有点紧张来着,暗悔自己一时脑抽贪了嘴还说瞎话,惹他生气就坏了。
没想到他非但没什么不快,好像还觉得她这蠢行径挺好笑的。
其实这阵子沈苓越来越觉得了,诚王对其余下人一点不像原文里描写的那么严厉,碧莹她们也并不怕他,也不知将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变成了三年后那样。
诚王问:“吃够了没?没吃够再吃点?”
“吃……吃够了。”没够也不好意思吃了,沈苓满脸发烫,局促得不成。
诚王就爱看她发窘的样儿,看了就觉得心情大好。他坐到桌案后的官帽椅中,问她:“今早华嬷嬷叫你过去问话来着?”
“是,”沈苓有些奇怪是谁报给他知道的,当时跟前好像也没几个人,“也没说几句话,就问了问我上值可习惯,吃住好不好,然后就打发我回来了。”
诚王问:“依你看来,她叫你去是何用意?”
沈苓直言道:“依我看,就因为锁儿被您放了假,她心里嘀咕,怕闺女就此丢了差事,又不好直接来问您,倒像兴师问罪似的,她轻易还是不愿惹您不快。于是就想从我这里探探口风,或许她也猜疑我有没有在这事里蓄意挑唆,借机试探我几句。反正您放心,我那会儿一概装傻,肯定没露出什么意思给她。”
诚王微微勾起唇角:“好,以后再有这种事,别等我问,自己就来报给我听。”
待沈苓应了,他便拿起桌上新送来的邸报看着,又不再搭理沈苓了。
次日一早,膳房的小中人拿红漆食盒提了新鲜的点心送来时,笑呵呵地对屋里的丫鬟们说:“王爷今儿留了话儿,往后端来的点心,屋里的姑娘们哪个想吃就尽管拿了吃,王爷绝不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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