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就见易朗脸色Yin沉,一对墨蓝色的瞳孔彷佛淬了层寒冰在里头一般,冷的冻人。
毕竟是自己没有经过同意就擅自动对方的物品,薛薛在易朗螫人的目光中,心虚的收回手。
我我觉得这个护身符挺可爱的,就想着要看看。薛薛讪讪地道:对不起,不是故意要
薛薛的声音突然止住了。
因为易朗出乎意料的举动。
男人长腿一跨,经过她身边,接着用近乎粗鲁的方式,把那用红绳系上的护身符给一把扯了下来。
这发展让薛薛猝不及防,所以直到易朗将护身符递到自己面前,以草书绣出平安喜乐的四个大字在视野中一晃而过,薛薛都还未反应过来。
眼前的状况处处透着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薛薛也说不上来。
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不是想要吗?易朗开口,声音低哑。给妳啊。
护身符已经近在眼前,薛薛于是注意到了,边角的毛料上,有格外突兀的污渍。
不,不对。
不是污渍,更像是血迹。
给妳啊!
易朗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在薛薛惊惶地瞪大眼睛后,他又像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那样,将眉眼敛了下去。
气氛诡谲。
头顶的灯光打在易朗的睫毛上,在下眼睑处投落浓密Yin影。
男人的睫毛不翘却十分浓密,平直的像一排柔软的羽毛根植在眼睛上,让他深邃的桃花目多了一丝冷漠与疏离,尤其是在面无表情盯着人看的时候。
漂亮的瞳色似不可测量的深海,稍一不慎坠入便是从此沉溺。
薛薛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一步让易朗的表情更Yin郁了。
不过他没多说什么,只是不再看着薛薛,转而迈开步伐,向嵌在一旁墙壁上的菱形窗走去。
等薛薛发现他的举动意味着什么,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易朗!
窗户被由内往外推开,凉风灌进来的瞬间薛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接着便眼睁睁看着那个护身符化作一道拋物线坠入茫茫夜色中,连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薛薛来到窗边,看着与黑夜融合成一体的人工树林还紧邻着半座足球场大小的人工湖,知道那个护身符要再找回来的机率有多低。
到这时,她的头脑终于开始运作了。
一个破旧、褪色,表面掉了毛絮却依然被易朗挂在行李箱上的护身符,要说对男人一点意义都没有,薛薛是不信的。
可今天,易朗却将它丢了。
丢得毫不迟疑,就像是
你都知道了。
薛薛用得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听到她的话,易朗缓缓转过头来。
那张英俊到甚至可以用昳丽一词来形容的脸孔此时就像戴上了用石膏做成的面具,连点细微的变化都没有表现出来。
可越是压抑,越是可以证明易朗的状态危险。
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相处的时间不久,可薛薛相信自己的观察,还有直觉。
就在她想说点什么打破两人之间僵持的氛围时,易朗的眼皮一掀,目光凉薄。
知道什么?男人忽然伸手按住薛薛的后脑勺,使足了劲儿将她往自己跟前带。妳说,我应该知道什么?
一字一字,都是从齿缝间用力挤出来的。
将衬衫挽起自肘间,男人露出的小臂上青筋蜿蜒如山脉起伏。
这时候与易朗持续对峙显然是不明智的。
薛薛有种预感。
男人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理智线岌岌可危。
她现在该做的是离开。
在易朗缓缓俯下身,炽热的呼吸喷打额前,伴随烟草浓烈且呛鼻的气味将自己完全包围住那一刻,薛薛清楚意识到这个事实。
可如果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她有种强烈的预感,也许,自己将再也没有敲开易朗心房的机会。
内心的拉锯让薛薛迟迟没有动作,而易朗墨蓝色的瞳孔就像掺进了黑色的染料,残存光亮被一点点覆盖。
直到两人吻上的瞬间。
薛薛认命地闭上眼睛。
她知道自己掉进了漩涡里,不论再怎么扑腾,再如何挣扎,都已经无济于事。
唯一的选择只有与身前的男人纠缠下去,然后,共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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