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反应过来温沚的话,他也没在意,继续左看看又看看,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冬天的夜里很冷,偶尔一阵冷风吹来都让温沚觉得刺骨。
可这样抱着时涧,听着他在耳边嘀嘀咕咕,温沚觉得格外温暖,好像胸膛里有人点起了一捆干柴,那火焰越烧越旺,越烧越亮,叫温沚觉得甚是幸福。
时涧走着走着走累了,于是停下来不肯走,他看着温沚,朝温沚张开双手。
“背我。”
温沚轻笑出声,蹲**将他背起,像背着什么大宝贝。
时涧被温沚背着,舒舒服服得笑了两声,又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温沚……”
“怎么了。”
“温沚……”
“嗯,我在。”
时涧打了个酒嗝,“嘿嘿”得笑,“你叫温沚吼……以前有人说,你叫……什么梓来着,真难听!”
“以后你可就叫温沚哦。”
温沚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轻轻点头,淡淡“嗯”了一声。
时涧觉得脑子里稀里糊涂的,很多东西交织在一起,让他有点儿迷糊。
他抱着温沚的脖子,在他后脑蹭来蹭去。
“温沚……”
“好可惜哦……”
温沚顿了下,轻轻开口,“为什么。”
时涧深吸了两口气,忍不住掉了眼泪。他将脑袋埋在温沚的后背,吸了吸鼻涕。
“因为……没能早点遇到你,好可惜哦……”
“我还没有看过十几岁的你,没有看过你的二十岁,好可惜哦。”
“如果……如果早点见到你就好了……”
这一刻的温沚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他觉得胸腔里那颗心酥酥麻麻得疼。那种疼从心脏蔓延到发丝和脚底,是他无法忽略的存在。
温沚缓缓闭上眼,重新迈出脚。
黑夜中没人看到他轻轻笑了。
“我的小狐狸,我比你还要遗憾。”
“如果可以,真想早点找到你。”
温沚说了什么,时涧没有听到,他已经在温沚的脊背上沉沉睡去。
只是睡着之前,他好像听到了那人的叹息,又好像听到了那人的耳语。
像春风一样和煦,像秋雨一样温柔。
时涧的酒量不行,喝了酒以后总是后劲大,这场醉酒让他睡了整整一天。
时涧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没看到身边有人,心里有点儿不高兴,嘟囔着嘴从床上爬了下来,鞋都没穿就往外走。
一走出房间,时涧便听到了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
他站在楼梯口看着底下指挥工作的钱伯,还有忙忙碌碌的其他人,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的那些大红灯笼和对联,这才想起来,好像快要过年了。
时涧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有点儿恍惚。
这日子什么时候过得这样快,快得他竟觉得上次在福利院过的除夕也不过就是昨天的事情而已。
时涧正恍惚时,楼下的温沚从外头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光着脚的他。
温沚眉头一皱,快步走上楼。
“又不穿鞋。”
温沚说着,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往房间走,将他放在床上,蹲**替他穿鞋。
时涧看着温沚的脑袋,原本还不高兴的脸这会儿又高兴起来。
“外面在做什么?”
“在布置。下周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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