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秒。

    慕离从沙发上探出头，视线无法从肖馗手中刚刚组装好的东西上移开。

    那是把银色的手枪，5.56口径，枪身锃亮，光泽迷人，极度工业的设计，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如同罩以轻纱的月光缪斯，梦幻又神秘。

    慕离从沙发顶部翻过，恰好掉到肖馗身边，向他摊开了手。

    ——给我玩。

    他像一只有了心爱玩具的猫咪，直勾勾地盯着枪，心思在脸上直白地显示出来。

    肖馗沉默片刻，将手枪转了个圈，收回肋下的枪套里，“抱歉，我该把它收在枪套里的……别碰，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慕离：？？？

    ……玩具没了。

    自己还很柔弱？

    慕离眼睁睁看着肖馗接到下属的消息后离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

    当日晚。

    就着昏暗的灯光，慕离将随行摄影机驱赶出了地下室，然后百无聊赖地坐在唯一的座椅上，跷起了一条腿。

    深远处，嘀嗒的水声格外清晰。

    空中有淡淡的人造血味道，因为这里只是临时驻地，还不曾投入使用。

    不过氛围很足。

    慕离深吸一口，昂首吐出白色的雾气。

    苍白森冷的顶光打在他的下颌与锁骨，为这幅画增添了一丝病态的美感。

    台阶处传来脚步声，肖馗打着手电下到这里，恰好见到这一幕。

    他微一挑眉，嘴角弯起，“哟，今天要在这里玩我吗？”

    ……

    肖馗回来的时候，找遍了驻地也没见着慕离，要不是突然想起还有个地下室，他都怀疑其突然接了落跑甜心的剧本。

    但好在找到了。

    他看见慕离起身，身上不知怎么换了套紧身的黑色皮衣，线条冷硬，弧度锋利，腰上缠了很多细链作装饰，十分朋克。

    有点酷到肖馗了。

    “把椅子搬到边上，衣服脱了，在中间跪着。”

    耳边的命令声很清晰，肖馗依言完成，然后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与灯光下。

    他将双手举起，好方便慕离用天花板垂下的铁铐锁上，这样他就没那么轻松了。

    “今天是监禁play？”他问道。

    慕离如他所愿地没有回答，并且给了他一巴掌，“闭嘴。”

    紧接着，肖馗感觉到双脚的脚腕处也被铁链铐上，很紧，现在他完全不能动了。

    最后慕离摘掉了他的项圈。

    这段时间他一直戴着项圈，也没什么好避讳的，甚至还有下属向他询问好不好用，想要以后也入手一个，肖馗遂向其推荐了几款慕离觉得不错的。

    但都和他脖子上的这个不一样。

    感觉到颈项空荡荡时，肖馗意识到不对劲了。

    ……

    慕离取下了墙上的鞭子。

    如情人轻抚。

    然后高扬起手。

    ……

    “啪！”

    第一鞭，打在大腿。

    红色的痕迹迅速浮现，长长的鞭痕如一道烟花，盛开在肖馗的身上。

    “啪！”

    第二鞭，慕离走到他身后，用力鞭打了人身上最抗揍的tun部，比先前更显眼的红色盛放在皮肤，肖馗被束在上方的手微微收紧。

    “啪！”

    第三鞭，下腹部。那个位置肖馗纹过纹身，是篆体的两个字，“根性”，现在被鞭痕勾勒，显得越发蓬勃。

    第四鞭。空中只见迅疾的一道黑影。胸口的位置破了点皮，零星有殷红的颜色渗出来，为这Yin暗的环境增添一份凶煞。

    第九鞭。

    第二十鞭。

    第九十九鞭。

    “Cao！”肖馗手攥着铁链，浑身汗如雨下，层层累积的剧烈疼痛持续到现在，终于忍耐不住，面目狰狞地爆了脏话。

    最后一鞭。

    “啪！”

    ……

    慕离随手扔掉鞭子。

    侧身凝望跪在白色灯光下的肖馗。

    鞭痕凌乱，因为慕离根本不是在调教，他只是在发泄，或许看在肖馗毕竟是硬了的份上有那么些许情色，但空中的信息素浓度明显低于往常。

    坚硬的水泥地面上，肖馗膝盖都磕得青紫，唯有借着锁链才能保持跪立。他的喘息声很重，慕离首次听见他这样沉重的喘息声，竟像是个老迈的风箱。

    唯独眼神很凶。

    那暗沉的琥珀色在眉骨之下，仿佛酝酿着海啸与风暴，某种桀骜的野性被疼痛激发，仿佛下一秒就将有猛兽弹出利爪。

    慕离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静静地看着。

    看着他从浑浊的呼吸，到渐渐收回獠牙而抬头，最后舔了下嘴角的血珠。这只猛兽目光凶狠，但凶狠之外依然沉稳，“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