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准去冲了把澡，出来看见沈晰正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出神。

    “来一根？”秦准捏了根烟问道。

    “不了。”

    “就知道你不会抽的，所以我只拿了一根。”秦准笑着然后把烟嘴咬住，左手遮了遮风把烟点燃了。

    沈晰在秦准去冲澡的过程中已经去换上了家居服，五月份的风还算舒服，吹着他那微翘的头发。

    沈晰打趣道：“这算是事后烟？”

    秦准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年纪不大，烟瘾倒不小，少抽点，对身体不好。”沈晰也不再看他，只是盯着月亮。

    秦准吐了一口烟圈，侧着头看着沈晰的侧脸。

    沈晰的脸型其实棱角很分明，下颌线完美得简直想让人找女娲谈谈心，再加上他一贯很少有大幅度表露情绪的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接近。

    不知道是不是秦准的错觉，他总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沈晰的时候，沈晰明明是个看起来阳光而又很让人亲近的大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反而变了性子。

    “哥，你在想什么？”

    “小准，你快期末考试了吧。”

    一个看似毫无相关的回答。

    “你为什么不叫我乖崽？”

    “你应该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再过几个月你就高三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要参加高考的。”

    依旧是答非所问。

    秦准厌倦了这种对话，他不在乎什么狗日的高三还有什么该天杀的考试，他只想知道沈晰为什么不叫他乖崽。

    “哥你好渣，一穿上了裤子就不叫我乖崽。”

    沈晰终于把目光移向他。

    沈晰敛了敛眸子，抬手把秦准嘴里的烟抽了出来，然后按灭在栏杆上。他把烟头随手扔在阳台的盆栽里，又闻了闻手指确保没有讨厌的烟草味道才稍微舒了舒眉头。

    “哥—”

    秦准一句话还未说完，沈晰就伸手用两个指头捏住了秦准的嘴巴。

    沈晰微微低了点头，复杂的眼神落入了秦准的眼中。

    秦准觉得，他哥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可怜，倒像是被自己欺负了一样，顿时他乖乖闭上了嘴。

    已经很晚了，外面没几家的窗户还亮着光。

    沈晰的一半侧脸被屋内的光照亮一半隐没在深夜里，这样的光线形成的Yin影显得他更加单薄。

    他心里情绪翻江倒海般翻滚着，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唯有从那黝黑的眸中能窥出一二。

    沈晰一把攥住了秦准的衣领，因为手指过于用力而关节处有些发白。

    “秦准，”他说，“你不能把哄你乱七八糟的床伴的那些手段来用在我身上。”

    秦准一下子被往前薅住了，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他没有故意去用哄情人的语气哄他啊……

    他是真的这么想的啊……

    “你不能这样，秦准。”沈晰深吸了一口气，“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够洒脱，我做不到不含任何的感情和别人上床。”

    沈晰说完松开了手，头也不回就往屋里走。

    秦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得说点什么，于是脑子一抽冒了一句：“沈晰，你好变态。”

    沈晰脚步一顿，自嘲般轻笑一声：“你说得对，只有变态才会跟自己的弟弟上床。”

    而且还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