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来人以指抵上了唇,微眯了下眼,接而歪头去瞧那执着书本子正讲得唾沫横飞的太傅,好的,没被发现,安全。
他搭着窗框,跳了进来,生得不算白,却也是个相貌堂堂的公子哥儿,怎会选了一这法子?
池晏却是执起书来,为他遮掩了下。
嗨,老哥,你是新来的?这公子哥儿进来后,顾不得拍这沾上灰的袍子,坐好了,又从包里掏出书来,跟池晏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就差两人儿挨到一块儿去了,他一笑起来,还露一口白牙,整整齐齐得很。
池晏本能的排斥这种热情似火的接触,只捏紧了书角,任凭这人在自己耳边儿自顾自聊上许多也绝不搭上一句话儿。
我记得嗯?祁鸣粗粗翻了翻书,轻啧了声,你不会是那个养在深宫里头的三皇子吧?
祁鸣虽然在学术上不怎么用心,不过脑袋瓜儿那是十足十的好,他向来也是个爱玩的,嘿,这能进学堂的,自是非富即贵的主儿,且得跟皇室沾点儿关系,适龄的,又符合条件的,除却这三皇子,他还真想不出第二个来。
嗯。池晏手上的笔写写停停,倒是坦坦荡荡的认了。
我是郑国公家的小侯爷,祁鸣。
池晏。
两人这算是互知晓了姓名,不过多半时间皆是祁鸣自己叽叽喳喳在说个不停,同同裘依是一般的。
不知不觉,竟是被带偏了,池晏笔尖一顿,便留了一滩好大的墨迹。
这祁鸣,池晏在宫中宴会上常听过他的名字,是京都里头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大多官家夫人说的皆是莫要将自家女儿许给他,这般混迹于花楼的人儿,能有什么好出头路?不过是仗着郑国公的权势罢了。富贵皆是眼前这一道光景儿,谁能说这郑国公会一直得圣眷呢?
这般嘟嘟囔囔下来,祁鸣竟觉得池晏这端端坐着听教导的模样有趣,手指往池晏的肩上一拍,打今个起,你就跟小爷我混了,有欺负你的告诉小爷我一声,保准让他们吃拳头。
池晏只皱了下眉头,似乎似乎这人儿手指上的灰,皆沾染上小裘子方给他洗出来的新袍子了。
诶诶诶,下手这么重,小爷又没惹着你。
祁鸣的手指几乎是被人大力拂了去的,疼得他皱起眉头来。
别别碰我。
池晏拍了拍自己肩头,正是祁鸣方才落指的地儿。
呵,看不出来,这三殿下竟是个有洁癖的,祁鸣瞧了眼自己白白净净的手心儿,也没什么不妥啊,怎么就
三殿下不邀我去你寝宫一坐?
这裘依刚等到池晏,自发接过那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布包,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高呵声。
回回宫。几乎是扯着裘依手腕儿走的,池晏头也不回,步子拉得极快,生怕晚了一步,便让祁鸣插进来了。
他可不想因为这,浪费了同小裘子独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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