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严重,也正是因这预感,他才想方设法要让水镜、烟雀和释酒离开。
之后,那三队探子依然没有消息,解无移只得再派一队,却又是有去无回。
此时此刻,解无移已经意识到大銮攻芪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很可能是想假道伐虢,“借”芪国之道攻往虞国。
将此想法禀明国主后,国主决定秘密调动奉定关守军,将原本的十五万人马留下三万,其余十二万分散驻守于芪虞边界的六处关隘,以防大銮突袭。
但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大銮自芪境“借道”不假,但“借”的却不是经过关隘的大道,而是他们自己耗费四年挖出的山脚密道。
虞都接到第一封战报时,满朝皆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战报来源竟不是边关,而是关内五十多里处的城池。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攻入虞境的大銮兵马远远不止十五万,而是整整翻了一倍。
直至那时,解无移才终于彻底看清了大銮这四年的部署,但却为时已晚。
由山脚密道攻入虞境的大銮大军阻断了虞都与边关间的联系,虞都指令根本无法抵达边境关隘,只得调动东部诸城余下少数守军前来支援,却已是杯水车薪。
大銮一路自西北向南,长驱直入势如破竹,终在连下数城后将虞都攻陷。
再往后,便是水镜回到虞都时看到的那一幕。
解无移提及这些时,情绪已经比当初平静了太多,仿佛他所叙述的并非自己的经历,而是一段久远史实。
水镜明明应该为此感到庆幸,但却恰恰相反。
解无移越是平静,越是证明虞国覆灭之事对他而言犹如一次涅槃,涅槃之后固然会有新生,而浴火之时的焚身熔骨之痛却足以令人寸断肝肠。
水镜宁可他永远不要经历这般新生,宁可他永远都是从前的模样,哪怕时常露出些少年的偏执,哪怕一有机会便让水镜无奈地被将一军。
但水镜知道,回不去了。
他曾想护在羽翼之下的少年未能护得周全,只能眼睁睁看他在烈火中受尽折磨,遍体鳞伤。
如果当初能回去的早一些……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那便只能尽己所能,助他将已经失去的夺回些许。
大銮此次攻芪再不是做做把戏,开战仅仅两月就已将战线推至芪国腹地。
芪国亦是果断非常,国主率众从芪都撤出,退往密林深处。
就在他们退至凹谷祭坛之时,恰逢皇长子年满十五前夕,哪怕是在逃亡路上,他们也未打算放弃对“神鸟”洪鸾的祭祀。
就在这场祭祀正在进行之时,水镜使白毛“送信”引銮军来此,几人趁乱带走了瓦罐中的皇长子。
水镜忍不住有些庆幸,好在他们跟着大銮的兵锋指向调整了计划,否则当真按照原本的寻人顺序,等他们来芪国时恐怕这位皇长子早已尸骨无存。
救出皇长子后,钟藏蝉兄妹二人留下照顾他,其余人便启程往白赫行去。
当年与霍家军峡谷相逢之后,水镜也曾注意过霍绝的去向。
大銮向白赫动兵前,霍绝被国主派去镇守白赫南境,在那次率兵驰援国都被水镜劝阻后,他便又率霍家军回到了镇守之地。
水镜本以为大銮会对其赶尽杀绝,却不料大銮胃口却不止于此,他们不仅没有对霍绝穷追猛打,还将那座关隘直接封赏给了霍绝,意图感而化之将其收入大銮麾下。
水镜知道霍绝不会为大銮所动,且大銮的“施恩”还恰巧为他们省了不少麻烦。若是他们未曾留下霍绝,水镜想为解无移寻得一位在军务一事上堪当大任之人还真得费一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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