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将近不惑之年,熟识的人不上万也破千,可在白柏桥看来,他遇到过最奇怪的人还是白幼夏。
做出这个总结时,他忍不住多确认一遍她确实是人这件事。记忆中的她,一开始给他的印象就是灰雾一般迷蒙,像是隐藏在大雾中的幽灵,难以看清,难以触碰。
只是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捉鬼人?
想着又笑了出来,白柏桥循着印象停在一棵树前。从与视线平齐的树干缓慢向上看去,冬季算不上茂密的枝叶仍然严实地挡住暗去的天空。
应该是在这棵树前,当年白幼夏埋了什么东西进去。
他不知道。
嘴上说着要思考如何讲述今天的事,真正开口时白朝朝却颠三倒四,条理不清,甚至说着说着自己也混乱了。余珧一边想着她真不是讲故事的料,一边艰难地捋思路,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所以妈妈大概是为了报复你爸爸妈妈才要求把我过继到我们家?
她以不确定的口吻得出总结。
白幼夏比白柏桥想象中要在意她母亲得多,尽管她从不参与父母的争吵。她不在意这个家是否支离破碎,仅仅作为她母亲的支柱存在,默默接受母亲所有抱怨。
在这种情况下,她却从未针对过被母亲厌恶的白柏桥,连当事人一开始都多少有些惊奇。
她不是那种爱屋及乌与恶其余胥的人。
那时候他这样相信。
在放学后的音乐教室里接吻并不是第一次。
橙红色的夕阳被拦在拉下的窗帘后,没有开灯的室内一片黑暗。窗外Cao场上远远传来的欢笑声是白柏桥熟悉又陌生的,他总觉得那是自己某几个相识的同学在说笑,又感觉陌生得像几个新生在跑道上追逐吵闹,而事实上他根本听不清。
不同的声音同时模糊刺激着鼓膜,他却只清晰捉住她低低的喘息。唇舌交融发出的响声或隐或现,他环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收紧
哒哒
走廊那边鞋子与地面贴近产生的声响匆忙逃开,即使对昏暗的室内能够模糊视线有足够的自信,屋内的两人还是在一滞之后分开了。
熟悉了黑暗的眼睛能够大概看清对方面上的神情,他看见白幼夏淡淡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地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装。
两人的开始在白柏桥看来充满莫名其妙。
白幼夏升上高中的第一个生日一如既往在宴会结束后以某对夫妻争吵结束。帮忙收拾打扫结束之后,他按照惯例到她房间前敲门确认她已经在屋内休息了,可敲了半天没有任何回应。
若她在里头,一定不会这样无视他。他便开始在宅子里寻找。
在公用书房的阳台上找到那位大小姐时,白柏桥的心脏差点没从胸口蹦出来。
给人少见懒洋洋感觉的少女坐在勉强算宽的围栏上,晃着小腿低着头,注视着手中透明的杯子,接着轻轻举起来抿了一小口。
夜风不算大,却还是能够将她的长发往后撩起。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白柏桥甚至觉得她的身子也跟着风晃了晃,他连忙上前将她抱下来。
他虽年龄比她小,此时的个子却和她差不多还要高一些,抱她就算不能用轻松形容,也说不上吃力。
她没有挣扎,只是抬眼看他一眼,下一秒人被稳稳放到地上。顺手夺走她的杯子,白柏桥简略给出解释:未成年不能喝酒。
不论是作为准备宴会的人员之一还是收尾的人之一,他自然都知道这眼熟的杯中是什么。
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总之看起来也没有反抗的意思,他拿着杯子退到一边想要请她先走,送她回屋。
白幼夏却没有理会他的示意,目光跟随他的行动转移,接着笔直走到他面前,用看不出意图的目光注视着他。
你知道它是什么味道吗?
反常。
他立即警惕地将杯子往后举高:不想知道。
你不知道。她点点头。
白柏桥疑心她在发酒疯,却又想不出法子应付,只好附和: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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