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再寻傅府那样的主子不容易。
“暂时不赎身了。”骆青意摇头,道:“梅君说,弟弟的画廊眼下不用交租,若是要交租,所剩亦无几,晴时思雨天,攒些银子留起来好,梅君现在是傅府半个当家人,她说要设法提我做管事,主要代她与各府打交道。娘,跟各府主子打交道,像这样的赏赐少不了,再熬个一年半载的,展鹏的画打出名气,家里安定下来了,到时候,凑了银子把我和梅君一起赎身。”
凑了银子把女儿和沈梅君一起赎身!骆太太愣住,儿子小看不清楚便罢,女儿却是极懂事的,听女儿说话,那是将沈梅君当骆家人看待了的。
“娘,梅君姐姐来了。”骆展鹏揭开帘子,神采飞扬丰神韵秀,一人跟在他背后走了进来,一身月白缎裙,身段婀娜,肌肤莹润,眼底眉梢隐着水墨风流,行动间矜贵端方楚楚动人。
骆太太以前还是御史夫人时,与各府行走,也见过不少绝色佳人,却不似沈梅君这般粉面含春带露,还未出声,已让人爱之不过的,登时愣住了。
“梅君见过骆伯母。”沈梅君浅笑着裣衽行礼。
骆太太当过十几年官太太,一看沈梅君行礼身姿,登时看出沈梅君早先是名门仕女的教养,扶了沈梅君起身后,皱眉问道:“你家先前是做什么的?”
明知娘亲是无辜的,可没有洗刷冤屈之前,却还背着个恶名,沈梅君迟疑了一下,把实情说了,只隐瞒了那封诬蔑母亲失贞的信落款人是骆谦。
“你是沈训和蕴秀的女儿?沈训休妻了?”骆太太面色变了,眼神闪烁惊讶不已。
沈梅君点头,有些奇怪骆太太怎么知道母亲的闺名。
“我娘家亦算是名门,武安伯温府,当年未出阁时,与你娘是闺中好友。”骆太太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娘可安好?”
“不怎么好,一直服药着。”沈梅君有些哽咽。
“蕴秀心高气傲的,竟落得如厮境地,想不到……沈训如此绝情。”骆太太长叹,低声道:“你娘在那府里安置不便吧?不然,把她接来和我一起住,彼此也有个照应。”
在傅府里,连寄人篱下都不算,谢氏Jing神短少压抑,离开傅府说不定天高云淡Jing神好些,只骆太太也是三灾四病的,不在傅府里自己要贴身服侍不方便,暂时又买不起丫环,娘那脾气架子没人服侍不行,更无法像骆太太一样还亲下灶房做饭洗衣的,沈梅君沉思了一下,轻摇了摇头,谢过骆太太好意。
骆太太叹息不已,骆展鹏听得母亲和谢氏还是旧友,更加高兴,沈梅君脑子里的疑问却越来越多。
那封诬蔑母亲失贞的信落款是骆谦,想必母亲与骆谦不是一点牵绊没有,骆太太与母亲是闺中好友,为何过去十几年,她从没听母亲提起过。
且,既是好友,母亲在侯府时,为何和骆太太也从不来往。
骆太太看沈梅君眉头微蹙,眸中闪着深思,也有些了解她此时的疑惑,沉默了片刻,涩声道:“当年我和你娘同一天出阁……有些事Yin差阳错,你娘本是要嫁给谦哥,我是要嫁给沈训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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