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廂鄧大娘催促,金枝嫂,小韓嫂子問你話呢,你倒是答啊?
金枝嫂支支吾吾,一會兒想起什麼,笑說:有情人作不成眷屬,總教人可惜,所以我特別記得那些話。至於誰講的嗐,咱們吃rou,滋味好忘不了,可誰會記住rou打哪隻豬羊雞隻身上來的呢?
這辯詞倒還真圓得過,原婉然一時無話駁斥,又因金枝嫂乃是轉述,原話不出自她嘴巴,也無法追究是她無中生有,中傷自己。
原智勇嘿嘿笑了,蔡氏停住哭泣,換過溫柔面孔。
婉妹妹,方才咱倆拌嘴,嫂嫂不會記仇,你也別往心裡去。我性子直,現時懷了你們老原家的孩子,身上墜著幾斤肚子,成日腰酸背疼,心頭更容易起火,逮什麼說什麼。
原婉然尋思找出其他破綻,並不搭腔,蔡氏當她怕了,越發和藹。
婉妹妹,你和阿重相好,有金枝嫂作證,抵賴沒用。哎,咱們兩下裡一嚷嚷,不出幾天,不,明天,明天村裡必定全曉得你和阿重又好上啦。他們準要笑話你守不了空房。
蔡氏撫心,又說:再有那起子流氓小偷,打量你為人輕佻,想碰運氣占便宜,白天夜裡到你這兒找麻煩,萬一出事,那可怎麼好?
原婉然盛怒之中,正在體熱時候,聞言立時打了個寒戰。
蔡氏固然存心惡意恫嚇,所言卻不虛。
那些嫁雙夫的女子好歹正經嫁娶,泥腿子光棍尚且跟前跟後言詞輕薄,她呢?勾搭野男人的風聲傳出去,那些無賴還不蒼蠅見了血找麻煩?她獨居在鄰舍遙遠的淺房淺屋,處境確實危險。
頭一回,原婉然盼望趙野快來接自己離開翠水村。
鄧大娘見原婉然面色發白,便要開口,蔡氏眼尖,搶著說:村裡誰敢維護你,當心被打作一路貨,連累自家媳婦和閨女壞了名聲。村長,我說的對不對?
村長不緊不慢撫摸山羊鬍子,嘆道:不無道理,不無道理。
鄧大娘家裡媳婦閨女雙全,聞言如箭穿雁嘴,鉤搭魚腮,作不得聲。
蔡氏勝券在握不哭了,拭淚道:婉妹妹,橫豎我們來了,今兒個你就隨我們一道回去,和阿重定下夫妻名份。只消你乖乖服侍他,嫂嫂我有一口乾飯,絕不讓你喝稀粥。
原婉然好生奇怪,蔡氏待蔡重百依百順不稀奇,可話裡這勢頭,竟恨不得立時促成她和蔡重,這究竟是為何?
她按照兄嫂秉性想去,突然警惕,韓家有田地房子。旁人雖則不知道這些產業已在她名下,但韓一出征,想當然爾由她掌管,收執地契文書。
早前原智勇打算擅入寢間的畫面掠過腦海,原婉然越想越疑心,莫非她兄嫂等錢用,打算藉她取得韓家產業救火?
她決意試探,若能讓兄嫂現出黑墨墨的良心,旁人自會懷疑他們的信用和說詞。
我不走,她故意乾巴巴答道,作出窮於應付兄嫂的窘態,房子沒人住,壞得快,況且過幾個月,田地要收租了。
蔡氏臉色大亮,當原婉然吃不住逼迫,要服軟了。
鄧大娘也誤會了,情急繃不住,道:小韓嫂子,別錯了主意,你真跟他們回去,便是認下私情,從此回不了韓家。
蔡氏臉拉得老長,轉向鄧大娘說:大娘,我們老原家的家務與你很不相干,再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你老人家壞人姻緣,安的什麼心,難道不怕損陰騭?
事況緊急,何況蔡氏不客氣,鄧大娘更不謙讓。
她拿出從前和亡夫對打的暴烈,喝道:丫的甭管我安的什麼心,我瞧你夫婦倆就沒安了好心。小韓嫂子和你弟弟的事真也好,假也罷,你們一上來就拼命表白,生怕大家不知道,這不存心壞她名聲哇啦哇啦把對原家夫婦看不慣的地方一股腦兒倒出來。
蔡氏又哭了,向鄧大娘分辯:大娘,你冤死我了同時暗地裡用手肘拐了原智勇一下。
原智勇會意,代替蔡氏上陣勸告原婉然。眼看韓家家產即將到手,他得意忘形,道:妹妹,甭Cao心,我們家的屋子田地有村長照管。
原婉然遲了一霎才反應過來,原智勇話裡把韓家的產業算成他自家的了,而且這把如意算盤有村長的分。
果然有鬼!她忍住氣,假意向在旁拈鬚的村長道:怎麼好平白麻煩村長?
那村長打量原智勇會作作表面工夫,裝腔作勢商量一番,再將田產按私下約定託給自己,誰知他張口便透了雙方的底,只得乾笑。
原智勇拍胸脯,道:不打緊,我們和村長商量好了,田租分他四成作酬勞。
村長一陣乾咳,鄧大娘為這異狀生了疑心,手指原智勇,扭頭問鄭大娘:丫的剛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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