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灯盏随着脚步声逐渐清晰而被一一点亮,谢言听到了门锁被旋开的声音。
纪先生?
拄着手杖的男人微微颔首,缓步走近了她。
谢小姐。
手杖被放置一旁,纪黎挨着她坐下,形容枯槁的手几乎碰上了她。
他满面愁容。
怎么了吗?纪先生。
我纪黎用了一种极悲伤的语气,又轻叹:如果谢小姐拥有一个孩子,如果他屡次违背了你的意愿,乃至做出了许多错误之事,你会如何呢?
谢言愣了愣。
思索片刻后缓缓:请问错误的事是指什么呢?
几乎违背了所有他应该做的事情,做了一切本应该无意义的事情。
唔比如说?
为了一个玩具,冲撞了他的父亲纪黎沉声,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谢小姐是S市人?
其实直接叫我谢言就好不过我确实是,怎么了嘛?
他又摇了摇头。
粗糙的手掌蹭上她的滑腻手背,冰凉的触感叫她不寒而栗,几乎想要抽出。
谢言。那言字仿佛在口中绕转千回才缓缓吐出,纪黎轻笑,又道:为什么会叫谢言呢?大恩不言谢?
咦?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借着思索挠头的动作,谢言将手抽了出来: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原先不叫这个名字来着害,这不重要。
纪黎像是没有意识到她这番动作似的,猩红的双目紧紧锁着她,口中吐露出过于直白的话语:美妙的嗓音,柔软的娇躯,不盈一握的
请、请您自重!谢言皱着眉头想要站起离开,却被那人看似无力的手拉回了床上,随后男人的重量倾上。
谢言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挣扎也无济于事。
那人眼中有着对待宝物的狂热,有近乎不顾一切的疯狂。
这种眼神她也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
但区别是,纪黎的眼中没有任何一丝浅淡的爱意与欲念。
他的语调平稳依旧,缓慢,如同恶魔低语:这姣美身躯,我十九年前便已得见了。你本该是我的所有物可没想到一不小心就让你逃脱了啊
谢言愣怔。
反问。
什么意思?
你本该是属于我的。纪黎亲昵地抓住她的一缕发丝,眸中浮现出忧伤之感,又将指逐渐滑向她的细颈。
我本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的未来,你的爱人,你那一身能力的去处可那个男人、那个十几年来从未变过面容的男人他愤愤道,卡住谢言脖子的手不禁增了些力气。
谢言听得一头雾水,只知道本能地去阻止那人。
现在你的父母死了那个男人的记忆也不复存在,现在你的命、你的异能,都被我掌握手中
我父母?谢言艰难开口。
知晓她父母之事的人在少数,然而结合现状,她不得不做出猜测:是你杀的?
那人的笑容残忍而疯狂。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那是给予他们应受的惩罚。说着,他缓缓地俯下了身子,干裂的嘴唇贴在了谢言的耳际:那么谢小姐,现在你是想要杀了我,还是被我杀掉呢?
说着,收紧了自己的手。
极大的压迫感在一瞬间席卷而来,谢言艰难地喘息着,狼狈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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