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原单位后,陈绵霜从租住了两年多的单间搬了出来。她叫了一辆面包车载行李,直接回到了庆安街。
庆安街建成时间早,街面老旧,过去几年经过政府修缮,恢复了白墙红砖,原本散落在巷子里的小吃摊被收归管理,全部搬到了庆安市场里。住在这里的本地人居多,都是几十年的街坊。
陈绵霜的姑妈去年和丈夫回了乡下老家,家里经营的杂货店就交给了堂弟陆明伟。姑妈担心他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来往,再像以前一样天天去赌博鬼混,于是让绵霜下班的时候常去店里盯一下。没过多久陆明伟的心思又活跃了,觉得开小店没出息,说要开汽修店自己当老板。当即就要把小店关了跑去外面当学徒。
陈绵霜工作几年有一些存款,就从姑妈那里把店盘了下来。
清早,被楼上地动山摇的装修声震醒后,陈绵霜顶着没梳洗的脸,哒哒跑上楼。501房门大开,她还是敲了敲门,语气礼貌地提醒他们住宅区的装修时间是8点后。
装修师傅看向门口那个顶着蓬乱长发,脸色青白的女人,她说话客客气气,眼神却冷冽得叫人发麻。几个工人连连应声,放下手中的道具尴尬搓手。
谢谢大哥了。陈绵霜跟着搓了几下手,才发觉有些尴尬。她干巴巴地笑了下,说道:我在楼下开店,买水可以送货上来哈。
早市人多,很快路面热闹起来了。陆明伟买了早点回来,两人就在货架后的小玻璃桌上吃饭。
姐,那么好的工作你怎么说辞就给辞了呢?陆明伟吃了口包子,一边腮帮子塞得鼓鼓,原本有点憨的婴儿肥脸更加喜感。我妈听说你辞工,大半天没反应过来,吃饭还在那叨叨,都说你发癫了哈哈。
陈绵霜噎到了,闷头吸了一大口豆浆。不想干了呗。她的头发长而密,还是天然卷,一低头整张脸都被挡住了。以前头发每天都要盘起来,沉甸甸的一颗发球缀在后脑勺,每一丝刘海都要夹起来。就这样陈绵霜驼背了两年。
老板!有人来买东西了。
正好吃完,陈绵霜擦了擦手起身,走去柜台。一个女人送孩子上学,路上顺便买牛nai。一起一共10块。带一个面包吗?她接过钱,指了指旁边的一篮新鲜面包。孩子踮起脚看,nai声nai气地说:阿姨,我在家里吃过粥了,妈妈说不可以再吃外面的早餐。
宝贝真乖,那妈妈吃过了吗?她看了看女人,将找出的零钱递过去。
女人犹豫了一下,拿了个面包。加上这个。三块,谢谢。陈绵霜很快换了张零钱递过去。
早晨上班族多,那一篮面包很快卖完了。一上午501的装修声音一直没断过,兹拉兹拉的巨响像要锯断整座大楼。临近中午,没什么客人,陈绵霜在清点库存,拿着笔和小本子站在狭小的货架中间,边点数,边探头。里面是Yin凉的,同时也太暗,她把头发拢到一边,眯起眼仔细看笔记。
附近小区的保安拎着盒饭进来店里,陆续拿了些饮料和榨菜,一群漆黑的制服乌泱泱聚在柜台前,把店里的光线全挡住了。她赶紧快步过去。
年纪大一点的保安很能聊,见陈绵霜面生,唠起来又是没完没了。知道她盘下了小店,一口一个老板娘,叫得陈绵霜接不上话。
很快剩两个人了。其中一个走上前,人很高,瘦削得像条竹竿,右脚却是瘸的,走路一拐一顿。陈绵霜低头理钱,见他没拿东西,张口问了句拿包烟吗?
嗯,一包万喜。男人声音很低,没有多余的话。
她转头从柜里拿了下来,递过去。抬头的一瞬间,陈绵霜看清了男人的脸,顿住了。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停顿,抬头望过去。随即,男人瘦削冷毅的脸孔露出了一丝慌乱。
在二人僵持的时间,另一个保安拿了瓶可乐过来准备买单。在他好奇地瞄向柜台时,陈绵霜开口了,冷冰冰的声音,和她肃杀的眼神一同抛了出来,砸向面前的男人。
两百块。
卧槽!拿着可乐的男人被吓得爆了脏话,一脸诧异。
徐岩拿出钱包,将原本准备好的二十塞了回去,抽了两张一百块递过去,手哆嗦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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