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

    对不起。

    都是姐姐没用。

    我想要力量。如果神明真的存在，就给我力量吧，我只想要保护她，在这乱世之中保护自己的妹妹，现在我不能保护她，至少给我复仇的力量！

    “疼吗，冷安。”那利齿从我身体抽出，吸血的妖物轻轻将我抱起，声音竟是温柔的如同少年哄着他的新娘。“一定很疼的吧，疼你就哭出来，我给你输送了麻醉，让你的情绪平复下来。冷安，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这样。”

    我摇头，眼泪终于流下来。

    “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我不想这样……都说要保护我，可是我真的需要你们了，却又都找不到你们……贼兵过长江的时候你们没有来，建康沦陷的时候你们也没有来……”

    沉默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

    我不悦。对不起，是我最不喜欢的一句话。从最初的清晰记忆开始，从英荷三战开始，似乎一直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曾经并肩战斗之人一个又一个在面前停止呼吸。我不要那样，不要再看到有人……

    “我会等着你，南人的女人。有能力的话，就来找我吧。我会再次回来的，十世之后我会回来，若你有本事，就来杀我吧。南人终究只是南人，这样低劣的民族！”

    犹太人是世界的公敌，是劣等民族，日耳曼要生存就必须要把犹太族赶尽杀绝。纳粹德国的最高领导人阿道夫希特勒，该是从他那里得到了启发。种族什么的，我并不在意，但是，只有她，只有她不能就这样死掉。我会复仇，就算那人会从地狱里爬回来我也会把他重新斩下地狱。方才冷下去的血再次沸腾，灵压不受控制的上升，狂乱的风平底四起。在这样的战意和杀机之下，抱着我的女子竟纹丝不动，由此判断，该是和我一样的伊卡尔斯。

    “冷安，不要伤害自己。若要复仇，我帮你。只是，不要再这样虐待自己了。”柔软而温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发，把它们拢到我的耳后，像母亲照顾着她年幼的孩子。

    “冷安，放松，先睡一会儿，不要想太多。我会为你复仇，明天，明天我就带你掘了那该死的家伙的坟墓把他的尸骨揪出来，鞭尸之后烧尽，你看如何？”她的声音很认真，我也姑且就当她是认真好了。轻甩开遮挡住视线的刘海，我看着她淡红色的妖眼：“如此甚好。要做到哦，明天我们就去北方，去刨了那坏家伙的墓。”

    云罗看着在自己怀中安睡的少女，嘴角浮起柔软的弧度。她是从那个世界来的不错，她是法兰西人也是真话，但她有意的隐藏了一些东西。就算在这个世界变成了妖魔洛新妇，她也不至于失控到无法克制对血的渴求。洛新妇是嗜血的妖魔，但是在那之前，她就已经是嗜血的存在了。英荷三战，她作为法军海军的高级战斗力，在海岸与她缠战，也正是那一战让她解放了红帝姬，从此真正走上了修罗之路。是她的错，那个时候不该咬她，吸了她的血之后竟日夜怀念。

    不只是她的血。

    “你的女神昏倒在你怀里，你的獠牙还有隐隐的血迹，你又咬了她？”樱姬自黑暗中走出，看着这暧昧的一幕，似笑非笑。“不是对她很有感觉吗，清醒的时候她是和你对等的伊卡尔斯，现在她经心魔之后无论是体力还是灵压都大幅度下降，要对她做什么的话，现在是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