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江嘉屹被她勾着肩膀,挣了两下没挣开,只能满脸不耐烦地觑她,倒也没否认这句话。
他不太耐烦,也有些别扭,就好像叛逆期的孩子不屑于跟父母讲我爱你。
陈管家把喝醉的江意禾送回房间,林夭望见他被江意禾拽皱的衣服忍不住笑,被他不满地斜了一眼。
“我重要吗?”
林夭存心逗弄小孩子,把他拽过来揉他的头发。
他脸色更难看,可没拒绝,沉沉地斜开视线,懒得理她。
“嗯?小孩?”
林夭不死心。
他敷衍了事一样说:“重要,都重要。”
“多重要?”林夭恶劣地追问。
江嘉屹一副“别得寸进尺”的神情,最后还是无可奈何说:“挺重要的。”
林夭放过他的头发,还顺手捋平整了,道:“你对我们也挺重要的。”
他看她好一阵子,似乎想从她眼底判断这句话的真伪,转身时才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那晚夏意袭人,凉爽的晚风吹了整晚。
时间一晃,回想起这些片段,居然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
时间给回忆刷上一层泛黄,越品味越发察觉原来她的青春都在江家姐弟那里。
林夭坐在浓郁的黑暗里,沉默地点了支烟,火光晃过,剩下一点猩红在嘴角。
她静静坐了一阵子,烟雾缭绕,瞥一眼门外。
自动玻璃门关上,像从没有人来过,很安静。
无端地笑笑,她仰头把倒的温水喝尽,再把烟摁灭在杯中,丢入垃圾桶,离开休息间。
回到那个房间把电脑收拾好,提着包离开博物馆,走到电梯口,迎面见到一道身影,插着兜,不咸不淡斜眼望着电梯楼层数。
夜里的灯光洒下,冷冷清清一路落在他身上,越发晃得他皮肤冷白。
他沉默的时候,几乎能与夜色融为一体,偶尔一动,便像从画面里走出,活过来了。
江嘉屹注意到动静,回了下头,看见是她便颔首示意。
已经变得平静。
刚才激烈的反应似乎从未发生过。
“没事吧?”
林夭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
“没事了,谢谢关心,”他应了一声,反过来寒暄,“这么晚?”
“给李总剪后半段的宣传视频,刚刚剪完给他发过去了。”
说完,电梯正好到这一层,在两人面前徐徐打开,他站着没动,林夭便先进去,他随后进来。
卷进来一阵冷风,夹着他身上似有若无的薄荷香。
不算陌生的味道。
她以前用的沐浴露就这个味儿,乍然闻到,有些怔然。
“几层?”
“负一。”
封闭的空间里,隐隐的下坠感,之后是无尽的、巨大的沉默。
林夭想不到应该说些什么,也就没开口。
他大概也是这个想法,于是谁也没说话。
许久,大概是这样的气氛太压抑,林夭问他:“前几年,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本想直接问陈管家的事情,但思来想去,似乎又太直接,便换了个婉转的说辞。
他一袭黑衣,轻轻一侧头,眉眼轮廓清隽而沉默。
他口吻含糊地反问:“怎么了?”
怎么了?
像在问,怎么突然想起问他的事?
很稀奇似的。
林夭后面的问题被这三个字堵了回去,对他扯了扯嘴角:“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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