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贰」敲打
棋局到最后,陆愈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篓认输,谢太傅睨他一眼,你小子。
陆愈装作未听懂谢太傅的话,开口:外公棋艺Jing湛,子益自愧不如。
你当我老糊涂了,看不出你是想让我早些去见豫王?谢太傅笑他,我可是要再来一局的。
陆愈一顿,笑道:外公您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若您还想继续,子益定是会奉陪到最后的。
小时候见你明明还乖巧,果真是和小六待一起久了,被带坏了。
陆愈只笑不说话,谢太傅摇头,罢了。
他撑着桌子起身,陆愈过去扶了一把,他拍拍陆愈的手,没让陆愈一直扶他,我便去看看。
传话的人自然不可能把谢太傅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容珏,送了茶点说谢太傅去私学了。容珏却明白,老人家这是不满了,也就没说什么,在前厅等着。
一炷香的时间不算长,容珏也有耐心等待,可他还是急。从收到容昭的信,知道谢渺染病后他便想立即到她跟前。但是宫中和宗正寺不松口,他被禁足在豫王府,直到奉医局的程御医回京复命,他才被解禁。方解禁他便迫不及待地离京,马不停蹄地赶来洛阳。如今近在咫尺,可他仍不能见到她。
谢太傅出现时容珏立即起身,他虽是王爷,可无论怎么算都是后辈,且如今他若想见到谢渺,也得过谢太傅这关。
爷爷。容珏作揖行礼,以后辈的身份。
谢太傅摆手,豫王殿下不必如此多礼,该是老夫同你行礼才是。
如容珏所想一样,谢太傅这是要敲打自己。按谢渺的脾性,她不会讲那些事告诉别人,那么此时谢太傅对他的为难也不会太过。
容珏是后辈,这是应当的。他放低身份,恭敬应对。
谢太傅没多言,招呼道:坐吧。
陆愈也在一旁,他并未入座,反道:昨日和公主说好一同去看看洛阳的药铺,时候差不多了,我便先行去准备。
谢太傅知他这是要避嫌,点了点头:去吧,你们也确实许久未出门了。
陆愈离开,走之前看了容珏一眼,那眼神带着几分可怜。容珏瞥开眼,装作没看见。
豫王殿下此行是为何事?
如此直白的明知故问最是让人难以展架,尤其是对方处于上风的时候。所幸容珏并不是愚人,知此时坦诚最为重要,老人家想要的就是他他一份真诚的心意。
怀霜是我的妻子,她在这里。容珏顿了顿,坚定道,我自然也应当在这里。
谢太傅严肃的面容松懈一下,你可知怀霜病了?
容珏垂眼,目光暗下去,谢太傅又道:你可知她是染了何病?
容昭来的信中没有详说,他却能料到一二,是我的不是。
谢太傅拧眉,明显也是对他有不满:我不知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却知怀霜不是任性的性子。
怀霜很好,是我他犹豫一瞬,是我未能照顾好她。
一年前怀霜告诉老夫要诈死时我便知你二人之间出现了问题,但我没有劝她,而是支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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