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在流泪的时候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爸妈一直很努力的在做小生意,但我们家的条件却一直不太好。我妈一直说是我爸脾气太差把客人都赶跑了。”
吴念想起自己老妈捏着老爸耳朵责骂的样子,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她老爸脾气那是出了名的“坏”,如果看不惯对方为人就不和对方做生意,有时候甚至会直接赶人。不过在她们母女面前却一直都是好脾气。
“虽然条件不好,但我从小穿的用的也都不比别人差,想要的东西只要开口,爸妈就会帮我买,家里有一台只用了几次的VCD就是以前我闹着要买的。一开始爸妈没同意,后来见我生气,又偷偷买回来了。”
“我爸死了以后有债主找上门来,是之前我爸病倒时候欠的钱,家里的房子卖了刚好够还。当时我姨二婚嫁了个在冰岛开餐厅的波兰人,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大学可以晚一些再念。她其实本来是想帮我付学费的,但是我念的艺术类三本学费太高了,而姨自己本身也不富裕。”
人人都说现在的年轻一辈是温室里的花朵,确实是,要不是有父母这道屏障护着,世界哪有这么温和,光学费就有很多人赚不到吧。
后来呢?后来那个波兰男人和姨很快又离婚了,姨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国,她拒绝了。
在冰岛半工半读地念完大学,她拿上存了六年的钱开始了自己的环球之旅。后来因为喜欢新西兰的天气,便留在那里念了一个硕士学位,遇到了林楠和郑西。郑西是她的初恋,比她小三岁,是她研究生班的同学。然后毕业,回国。她没有回到生养她的那个小镇,而是选择了人口众多的北市。
人多了,关系就淡薄,就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她呼吸。
以前吴念常常觉得,自己走过这么多地方,见过这么多风景和人,就算突然面对死亡应该也可以无憾了,只是没想到,人果然都是怕死的。
本来低着的脑袋突然抬起,吴念望着仓颉的眼睛:“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Chapter32. 吴念死了
死亡是什么样的?她记得的只有疼。
我叫吴念,死于2020年1月1日0点05分。
我有一个小小的网站,sleepingpills.,卖一些旅行时候拍的摄影作品。其实几乎没有什么人买,不过好在个人网站也花不了多少钱维护,反正负责建站和运营的都是我。
2017年我从新西兰回国,带了一个24寸的行李箱,背着半人高的一个包。包是登山包,但我不是背包客。虽然都是一个人旅行,住青旅,也睡过机场和火车站,但我不是背包客。在旁人的眼里我大概是一个流浪的孤僻的不好看的异乡人,他们有热闹有酒有故事,我有一台相机。
很多时候我都不想和人打招呼,人际交往总是让人觉得疲惫。但每到一个新的国家,我都会去到当地人的集市,在拥挤嘈杂的大巴车上和新认识的女孩用英文和手势聊天。虽然偶尔被男性搭讪,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和男生聊天,算一算,我的男性朋友几乎都是来自我的女性好友。
不过面对男性顾客的时候我会尽量当一个风趣亲和的自由摄影师,能卖出照片的那种。天知道其实我根本不算什么摄影师,20岁时候老天帮忙,遇到了一场火山喷发,靠着运气拿了欧洲摄影比赛的新锐奖,顺便申请上了艺术大学的摄影系。不过我的好运气大概在那时候就全用完了,大学毕业以后我先在一家设计公司当美工,结果半年后,那家公司倒闭了。后来跟着一个法国来摄制组当摄影助理,不到一个月,导演交了个会摄影的女友,我被解雇了。其实也不算解雇,反正我本来就是个按周领薪的临时工。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