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缓慢回身,眉目间不自觉绷着:“嗯?”
这般对视好一会,江棠镜好不容易挤出来话:“你是不是把旭阳交给赵晨晨了。”
“……嗯,”
应了一下,她点了点头。
“我当时没有办法,”她嘴唇也是苍白的,缓缓出口,“追兵穷追不舍,我们一天天都有死伤。跟着我目标太大,只有赵晨晨能让她好好藏着。”
江棠镜自监牢里出来,就没有好好刮过胡子,下巴上胡茬浅青,嘴唇紧抿,眉宇拧成结,双臂紧绷。
“赵晨晨会好好看着旭阳的,你不用担心,”她说道,“若是没有把握,我当时也不会把旭阳托付给他。”
站起来,王小花步子也慢,向他走去:“你不要生气,好吗?我们没有什么,你相信我,我只是需要旭阳安全。”
“你把我们的女儿托付给一个魔教余孽,”江棠镜咬牙,面色铁青,“我怎么相信你?”
“他不是魔教余孽,”王小花立时反驳,“我怎么可能把旭阳托付给不可靠的人?”
但江棠镜面色更加难看:“……要是旭阳有何不妥,我永不会原谅你。”
“你……”
江棠镜径直走过她旁边,自去处理那只兔子,王小花立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无声地各自做着手上的事,山缝里空间能容得下几人休息,他们俩绰绰有余。
日夜赶路,将近十日,忽然这样疏远僵持。王小花心里很不好受,但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现在还未有返回的线索,心里也是吊着下不来,指尖僵硬麻木,不知在做着什么,口中吃食索然无味。
而江棠镜冷着张脸,偶尔抬眼看她一下,也不说话,怒意不消。
难道她真做错了?心里否认了这个想法。她不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是错的。
可是赵晨晨那边,庆南王追兵不知道是否还有,他带着旭阳,也难说就全无危险。
他们会不会被追到?现在会在哪儿?还……活着吗?
越这么想着,几乎眼前发黑,什么东西横亘在胸腔里,呼吸困难。
一只手扶住她,王小花恍惚中抬头,江棠镜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旁边,看着她的目光复杂。
“怎么了?”
恐慌到了一个高峰:“我怕,”
“……再等几天,”他说,“你昨日才去传信,再是快,也得等上几日。”
王小花僵硬地挨在他身前,听他沉声安抚:“赵晨晨狡猾多端,旭阳想来不会那么容易出事。”
开始
她的声音在山缝里响起来,空洞低哑:“要是他们被追到了,”那怎么办,“旭阳要是有什么不妥,要是你又气得吐血,”现在这个状况,“你们都出事了,那得怎么办?”
“我不出事,”江棠镜抱着她,气已散了大半,“要等,我们就等两天,若无消息,就去寻天时。不管怎样,我不出事。”
王小花觉得,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是旭阳,是硬被她托付的赵晨晨,还是江棠镜,自己再活着,活得好好的,又有什么意思。
“别哭,”
轻叹一声,虽还是担忧旭阳,但江棠镜承认,如果是他,也不可能由她身处险境而不顾,哪怕还有孩子要照顾,也只得托于旁人,只是赵晨晨,他总是难咽下那口气。
王小花无声流着泪,发不出声音。
细火静静在烧,这一点火光之外,深夜山间黑暗无尽。相拥依偎,哭到昏昏沉沉,意识涣散,或许也是因为知道江棠镜在此才会这样,几乎不管不顾地流泪,不是为自己这点不足道的愧疚,而是为当初从那处逃跑的野地里一路走到现在,自己生命里唯一有价值的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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