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断情散一事在前,乐子知晓主子定然最是记恨这些腌臜yIn药,损毁的嗓子嘶声道:“她竟敢……”
陆离扯着他的手臂将人拉到自己身前:
“乐子——用不着气急,玩儿这点小把戏的反倒不足为惧,她做了就留了把柄,总比按兵不动的好掌控,是不是?”
乐子静默一会儿,突然果决道:
“奴带您,走,离开这。”
“跟你远走高飞?”陆离逗趣,和颜悦色地捏捏他的假脸皮:“离了曹岐山,不出两天我就得疼死,你知道的,我最怕疼了。”
乐子闷声不吭,十指握得皮制手套咯吱作响。
陆离伸长胳膊揽上这位暗卫大人的肩背,在他耳边低语:“现在远不是昂起脑袋做人的时候,小奴才,你可替我忍着点儿。”
乐子闭上眼睛。
陆离拍拍他紧绷的脊背:“乖,咱们哪儿还有第二条路能选呢。”
乐子慢慢地、用力地将额头抵在主子窄窄的肩头。
陆离感觉到他的脑袋倚在肩膀上的分量,更紧地把他的暗卫按进自己怀里。
主仆二人便如幼时那般在一方狭小的天地里无声相依。
710.
安抚好了他的暗卫大人还得回去找他的六皇兄,九皇子一路上简单介绍了两句刺客的身份,没说得很深,只道是个曹岐山介绍来照应他宫外生活的兀人,在南城做些生意。
乐子也没有追问,只默默听了。
等二人回到前堂,陆离才发现他的六哥已然走了。
柳叶转告了六皇子递的话,又指向旁边道:“赵王殿下留的贺礼。”
陆离一屁股坐椅子上喝一口凉茶,招招手:“收库房里去。”
索性走了,他这六皇兄还算有眼色。
711.
昭玄馆。
太监们正在清点一排排大敞的木箱,里头有装珠宝首饰的、有装画卷墨宝的。
魏子阳跟在曹岐山身后,压着嗓子说:“卓大总管还真把钟大人的家抄得一干二净。”
曹岐山一身蟒纹深灰锦服,停在一口木箱前,俯身取出压在大串项链下的一颗赤红玉石:“他是腰板子硬了,任他折腾罢。”
附近几个负责清点的小太监装瞎做哑地躬身退远,到旁的地方干活。
魏子阳禀说:“钟云清那本册子已落入他手,他若呈予圣上,或是……”
“不该呈上去吗?陛下圣明,定会秉公处置。”曹岐山将玉球夹在指间对着阳光转动品赏。
亮光透出赤玉中丝丝缕缕隐秘的幽蓝,流转着投映在他深刻的眉眼上、银灰的鹰眸里。
他下撇的嘴角少见地显出笑意:“你看,像不像小九儿的眼珠子?”
……是很像的。
魏子阳只敢稍稍抬眼一瞥,低下头道:“属下不知,属下不敢看越王殿下。请问督公,册子上那些该怎么着?”
曹岐山玩赏手里色泽奇妙的玉球,不急不慢地开口:“东西不打紧,人么,逐一清查,有用的想法子留下,没用的、不能再用的……”他另一手的四指在箱口边沿轻缓一滑。
魏子阳会意:“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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