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小孩子要懂礼貌,下次不准。”
“我记下了。”梅朵底底应声,短短的犹豫,追问,“那你会么?……离她远点,你知道我问的原因。”
心如擂鼓,她又越矩了,不知谁给的胆气。
梅时与要是出语不耐讥诮,她也是活该。
但是他没有。
短短的沉默后,温和如常,“我在以前的老师家。”
算是变相的解释?
梅朵觉着身心都酥酥暖暖的,忍不住咬唇笑,人也活络,跟他愉悦报备,“我过几天就回家了,会有同学同路,高中的,等过了年,我会早点回学校。”
少女轻松快乐的语气很有感染力,梅时与也顺口答话,“男生同学、女生同学?”
“男生同学。”
PS:卑微求问,要二更么?
不知
梅时与那一问,一则是他没有接这种话题的经验。
二来是,身为家长的本能?
听到梅朵脱口而出说“男生同学”,竟大脑一木,不知作何反应。
沉闷半晌,问,“那还有事么?”
“……”
梅朵捂嘴,掩住扑哧一笑的声音,好看的眉眼此时弯弯的、亮亮的,光彩动人,意识到梅时与还在那头,忙敛住表情,弱声提醒,“电话是你打过来的。”
音落,梅时与喉中一哽,醒味过来,自己也笑,“……那就挂了。”
收了电话,梅时与站在阳台上,清冷的冬季晨风吹得他很清醒。
目光微垂,看的是那条话音铿锵的无礼短信:离容嫣远点,不然我让你好看!
波澜微动的心里想的是,骄蛮难驯的小野猫。
耳畔旋旋而响的是刚刚的歌词:一种执迷不放手的倔强,足以点燃所有希望。
那晚她说的什么?
“也可以做一棵小树苗,在你眼底下茁壮成长,做你生活里的小希望。”
最后问他要不要。
他忘不了那绵软软的声音,忘不了那双水润含情的眼睛。
Arthur端着咖啡出来,看到梅时与低头看手机的失神淡笑,料定不是为容嫣的事。
“你的小青梅?”
梅时与一愣。
Arthur耸耸肩,“京笙说的,她说你和一个小姑娘很有缘分,很有夫妻相。”
夫妻相?
梅时与呼吸微窒,顿感惊心,缓了缓神,然后吐息,平静摇头,心里否认,不是小青梅。
抬脚走向Arthur,他无法定义这种奇异陌生的感情,应该是不关风月的,只道,“以前没见过她还好,现在一碰到她,我就很容易安下心来。”
又似乎她才是搅乱平静心田的始作俑者,每每语出惊人,让他难以安宁。
*
从上次那段通话后,两人也没多联系。
梅朵直觉里断定,她和梅时与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且是朝好的方向。
这个认知,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她的心情。
回家路上,她觉着有季潇白一道也挺好。
这个男孩子斯文有却也爱说爱笑,举止言辞里处处体现出良好的教养,和他待在一起挺舒服的。
至少让她暂时不会想起,回家后空落落的孤独。
不会时刻想联系、又担心把握不好尺度的梅时与。
自己跟他说话越来越放肆、没有分寸,她当然很享受,因此更怕梅时与的纵容有限。
不得不克制。
*
除夕那天,对梅朵来说有两件大事,一是给外婆和妈妈扫墓,二是给梅时与发祝福短信。
过年祝福,正常应当。
她以为自己去陵园可以很从容,实际上是一点也不敢久立,生怕心事被冥冥知晓,心虚地不敢对视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特别是外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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