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榆,我听你爸又提到你妈了。
杜曼女士靠在厨房的玻璃门上。
孟榆正用nai油给蛋糕裱花,听到后抬眼:提什么了?
遗产的事。杜曼说,你爸说你妈打算把那些钱留一些给你。
从孟榆记事起,每个月都能收到一笔足够奢侈开销的生活费,来自她的亲生母亲钟女士。
钟女士的遗产绝对是个庞大的数目。
可孟榆本人没多大反应,连头都没再抬起,只道:知道了。
杜曼看了她好久才说:你太冷血了,像你爸。
也像我妈。孟榆接过话,偏着头继续裱花,我不到一岁就没人要,当年的律师看不下去才申请把我判给我爸,我爸直接把我送去当童工,我对他俩能有什么感情?
孟榆语速极快,杜曼只觉得这丫头心里太复杂了,不知道都怎么想的。她低头抚上自己的肚子。
对了,我怀孕了。杜曼甜蜜一笑。
孟榆的动作停下,问:我爸知道吗?
杜曼:来找你之前才查出来,还没告诉他。
孟榆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几个月了?
两个月。杜曼就着边上的椅子坐下,你爸那性格,孩子肯不肯要还是问题。
孟榆:你不还跟他。
我犯贱。杜曼不假思索地回。
两人都陷入了沉寂。
孟榆的nai油裱好了,平稳地把蛋糕装进包装礼盒。
送人的?杜曼问。
没想好。孟榆垂眸,却很快变了主意,拎起蛋糕就走。
去哪?杜曼在她审身后问。
孟榆:去看我妈。
杜曼:不是刚去过?
孟榆:去感谢她的遗产。
杜曼真是服了她这个性格,也不挽留,另有打算:我就不跟着你凑热闹了,找你爸去了。
孟榆乘着电梯上楼,刚出电梯便与一行人擦肩而过。她没抬头去看,拎着蛋糕进了病房。
钟女士主动告诉她有人来过,孟榆没什么反应,打开蛋糕,语气依旧冷淡:刚做好,不知道你能不能吃。
钟女士脸上的惊讶转为喜悦。
孟榆就看着她切蛋糕,一分钟后转身:我去倒水。
等她回来,钟女士一手拿叉子一手端蛋糕,孟榆,要不你跟我姓?
都习惯现在的名字了。孟榆拒绝。
钟女士显得有些失落:我还以为你原谅我了。
孟榆毫无触动,当初戳穿:钟女士的演技一如既往的差。
钟女士变得快,收起那点哀伤,问她,你来的时候看到走的人了吗?
孟榆立刻敏锐地察觉:你都快死了,还想把我托付给谁?该不会是想给我相亲?劝你尽快打消这个念头。
你这张嘴和我年轻时候真像。
孟榆懒得看她,吃你的蛋糕吧。
钟女士不说话了,心情倒是依旧不错。
孟榆毫无反应。
当年钟女士也是擅长用亲情骗她的,结果每次转头就把她抛了。现在的她对钟女士没有任何期待。
遗嘱都安排好了。钟女士说了一半又不说了,料定孟榆也不会特意去关注。
反正早晚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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