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岑看着手机荧幕。

    ☆、一

    「嗨，怎么了？」

    晚上，方胤岑鼓起勇气传讯息给周妤，她等了一个小时多，本来以为隔天后才会收到回讯，却在躺上床的一秒手机荧幕突然亮起，她拿起来看，是周妤回了讯息。

    「我跟江哥哥提分手了……但是他没有告诉我到底是答不答应，只问了为什么。我回了有些事情在一开始就不该隐瞒，他只问怎么了，我问他是不是早就有女友，他回说是，但是在一起感情久了就会淡，变成像家人一样……我好无言，又问到底肯不肯分手，他到现在还没有回。」

    方胤岑花了快三分钟才打好这一段，她感觉到浓浓睏意，不停按错又删除，很乖的把事情报告给周妤。还好传过去对方也一直在等，很快就收到已读，方胤岑努力撑着眼皮子等待。

    「噗。」

    先是很简短的一句，或许周妤是用电脑打字吧，意外的快。

    「像家人一样吗？好肤浅的答案。妳没有直接跟他说是我当面找妳谈的？」

    周妤意外没有生气，方胤岑很讶异，知道自己男友偷吃还跟小三说感情淡了现在像家人一样不是会很生气吗？方胤岑感觉自己能想象周妤很平静回覆、桌上还有一杯咖啡的样子。

    咖啡？为什么会想到那个呢？方胤岑呆了一下。

    「没有……因为我很害怕说是妳直接找我，江哥哥会生气然后跟妳吵架。」

    方胤岑虽然不喜欢看新闻，至少也会透过网络知道有些情侣吵翻的恐怖程度，反正……能不说就不说，毕竟一开始是她先插入两人的之间，能好好的退出不翻出别人也是件好事。

    「妳这孩子真可爱。」

    周妤的称赞让她不自觉开心一下，方胤岑躺在床上滚了一圈将手机高高举起。

    「我问，妳是真心想跟他分手？但只是因为觉得对我愧疚才这样打算？」

    她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周妤问的意思。

    她的确是真心想跟江卉生分了，但也是因为感觉到愧疚——所以是因为愧疚才想分？方胤岑想了一下，犹豫半秒将这句话传送过去，不知怎样周妤只回了一句。

    「拍拍。」

    咦？她越来越搞不懂了，这就跟一开始与周妤见面，完全不知道她是谁的情况一样，脑袋除了疑惑也只剩不停思考这是怎么回事。方胤岑打了哈欠，本来犹豫要不要回传问号还是……所幸周妤继续回覆。

    「我真心希望妳这好孩子可以找到比江卉生更好的男人。」

    她看着周妤说的那段话，感觉时间好像突然暂停了一秒，很自然的问了。

    「那妳呢？」

    方胤岑回覆完才发现自己传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她啊了声从床上跳起来，头差点打到上铺的木条，赶紧输入文字假装是自己在跟朋友约时间结果不小心回错人。

    「我觉得自己离不开了吧，如他所说的已经习惯了，爱越久就会习惯对方的存在，明明淡了分手就好，却还是会很不想离开，感觉空了个位子。我总觉得自己就算再聪明，也还是在爱情里败的一蹋糊涂呢。」

    本来打好借口要发送，方胤岑就看见周妤回的这句。

    有那么一丝平淡的悲伤，就好像当时跟她见面闻见的苦咖啡味。

    周妤瞬间又传了「抱歉跟妳说了奇怪的话，哈哈！」与一个笑脸，方胤岑沉默着。

    那句话与笑脸，如同当时她说自己是江卉生的女友，然后笑着喝了口咖啡、冷静的放下，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很温柔象是种安抚，随后还送上糖包与naiJing，调节咖啡苦涩的滋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