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虽Yin暗,通风尚可,月身体虚弱,没走十分钟便已然体力不支,却挣扎着不愿让阳碰她,阳心知月已然觉察到自己的心思,却只淡然处之,开始也不强逼,只待她真的坚持不下去,才毅然背起她,一脚深一脚浅,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才出现微弱亮光,月终于开了口:“出去后,手机有了信号,会有人立刻来接应你,对吗?”
阳沉默点了点头。
“我头上的这根流云匕,你怎么拿到的?”她又问,想到流花对这匕首宝贝的紧,自己昏迷后肯定不用戴着,难道是北宫阳从老头那抢来的?难道他对流花,做了什么?
阳轻声一哼笑,答:“这东西一直在你枕头下压着,我之前只是想引西陵彬上钩,做最后一搏。”
月这才松了口气,她却也不再相信此时此刻背着她的,仍是自己可以依仗信赖的哥哥,终是小心为好。
北宫阳也似乎意识到她的戒备,又轻言细语安抚:“刚才我和西陵彬说的,十有八九是为了气那人的,你不要听进心里…”
月点点头,又用力点点头,可她眼眶中流出的泪水,却说明了此时此刻的真心实意,阳,终于不再是溪水般纯净的哥哥,而是成长为合格的家族继承人,与那人一样,拥有绝对Yin暗的矛盾对立面,令她惧怕,却又无法自拔,只是那人早已占了她的心,而阳,却也要这样不堪地考验她,令她为了唯一的亲情,左右为难。
她伏在他的肩头,一边恨自己狠不下心,一边又矛盾自责,只觉流花说的对,自己就是一祸水!这样肮脏禁断的血ye,就不该存在世上!引得他们,一个个都不正常…
胡思乱想间,两人已走出山洞,这洞口正对着一片临海悬崖,此时波光漓漓的海面甚是平静,两对着夕阳中的大海静了静,待到海平面处出现几粒黑色的Yin影,阳才拉起身侧月的手,郑重说:“跟我走!”
月摇了摇头,将手抽出,退开几步,才开口:“为什么你和将臣一样,都读不出来?”
阳没听懂,反问了句:“什么?”
月摇摇头,眼泪却又一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想到自己的身子倒在其次,失去的是更为宝贵的唯一亲情,自己从此再无依靠,就更是悲伤,前尘往事如翻山倒海向她袭来,积累的情绪只在那一刻失控,她终于双手捂面,哭出声来。
阳很快明白过来,见月情绪失控,他也不上前,只是一遍遍轻柔唤着她的名字,试图抚慰她的情绪,他深知此时解释什么都已无用,她的记忆十有八九已经恢复,清楚自己的能力的来龙去脉,再解释,只会令她更加厌恶。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直升飞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叶片旋转着吹起地上的草甸,他在半色夕阳红半色翠草青的天光中向她伸出手,她却急退了几步,低着头,不看他,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可她眼前的,确实不再是以前的阳,她不情愿,他却不会成全,月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也随着背部的刺入感,和渗入身体中的冰冷麻醉ye消失殆尽,如同一只被俘获的受伤小兽,被狡猾的猎人轻松拾起,意识消失前,眼前晃动的男人的轮廓,冷酷而陌生,她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提醒自己:“你以为自己救了他?却也可能是掉入了他设好的陷阱!现在,你还想救赎他们吗?他们也许本性如此,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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