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头好痛……哎呀！”

    谢知允被这一声闹醒，他睁了眼往一边看去，就见学弟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腿还搭在床边　，正备受惊吓地看着自己。

    怎么这个反应……

    谢知允一副受伤了的表情，转头不去看他，撑着床面坐起，被子滑落，手臂上暧昧的红印子展露出来。

    他咬着牙，扶着酸疼的腰下了床，双腿都在打颤，狠着劲儿弯腰从地上捡起了破碎不堪的衣服准备穿上，期间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学弟。

    江禹哲终于认清现实，连滚带爬地挤到学长身边，就见被撕得粉碎的衣服，立马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句混蛋，然后试探性地叫了一句：“学长？”

    谢知允不理，继续穿衣服，江禹哲更慌了，拦住他的手，“别穿了，学长，我去给你拿一件新的。”

    他迅速跑去打开衣柜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后，递给了学长，谢知允纠结了一小下，还是决定不跟自己过不去，他不情愿地扔掉了手头的衣服，换上了学弟给的。

    衣服有弹性，但也偏长，再穿件外套应该也不会显得不协调。

    “那个……学长，我昨晚，我……”江禹哲低着头，表情纠结，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愿意承认错误。

    “没关系。”谢知允冷淡开口。

    “……学长？”

    虽然学长看上去不生气，可是……也一点都不在乎，为什么不对我撒气呢，明明我又做了伤害你的事。

    “不是你的问题，你只是喝醉了，是我，我明明知道你可能会……却还要送你回来，是我犯贱。”

    “不是的！”江禹哲猛地抬头，喊得又凶又急：“不是这样的！学长是最最最好的人！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他冲过去缩在了学长怀里，修长的身体显得笨拙无比，却又毫无违和，瞬间冒出的眼泪打shi了身下肩窝，他哽咽道：“学长心里一定很犹豫吧，害怕被喝醉的我再一次强迫……可即使是这样，学长还是来接我了，是我混蛋！是我辜负了学长的信任！是我借酒装疯……”

    刚换上的衣服很快就浸shi了一大片，谢知允无声叹气，你怎么又先委屈上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学弟的后背，“我，我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江禹哲哭得更大声，学长到底有多绝望才能淡然地说出这几个字，一次是被我，一次是被那个混蛋，学长被伤害得太深了，已经彻底死心了，才会假装出这么无所谓的姿态！

    “对不起学长……我明明向你保证过的，可我，可我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别哭了，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

    什么叫做已经习惯了？我到底有多混蛋才能让学长伤心至此！让他这么一副没关系的神情说出这么令人沉痛的话！

    学长把我送回家，我却把他扑倒强上了！我怎么这么混蛋？我怎么醉了也管不住下半身？！我就是个大傻逼！

    “学长……”江禹哲狠狠地搂着谢知允的腰，似乎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子里，“是我的错，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不乞求你能原谅我，但是……学长，你真的很好，你是最无辜的人，所以别再说什么‘已经习惯了’的话，你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伤害的，你可以生我的气，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可以去告发我，但是，别再把痛苦憋在心里了……”

    其实昨晚还好，我主动的话，倒也没那么痛苦，谢知允心想到。

    他低下眼帘，“昨晚，我……是自愿的。”

    “别哄我了！”江禹哲眼泪掉得更凶，“向第一次那样生我的气好不好，打我一巴掌吧，如果学长你能开心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