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小欢又重复了一遍:“特别不好。”
“我......知道。”钟宁低下头,磕巴道。
小欢沉默了会儿,摇摇头:“你不知道。”
小欢抽了下鼻子:“他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回事。”
小欢:“他以前身体挺好的,这几年变着法折腾,一点也不注意,很容易就会生病。”
“我知道。”钟宁动了下喉结,好像嗓子里卡着什么重物,正硌楞着,咽不下去,“他胃不好。”
小欢默了两秒:“没人能照顾他。”
喉间的重物掉下来,又卡在钟宁胸腔中间。
“他身边谁都没有。”小欢扑簌一下眼皮,强忍着才没再吧嗒泪珠子,“以前我年纪小,照顾不了他。等我长大了,他又一直把我往外推。”
“他总是一个人。”小欢问钟宁,“人怎么能自己活呢?能活下去吗?”
“我......也知道。”钟宁掐了下眉心,看向小欢,“以后我......”胸口被卡得闷疼,运不上气儿说话。
钟宁想起先前聚会的时候,他和张蔚岚一起送喝大的杨涧回家,那时他在杨涧家小区里问张蔚岚“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张蔚岚轻描淡写地说了个“不好”。
钟宁明白是“不好”,但这才发现,真的比他想象中最差的样子还要不好上万倍。
到底有多“不好”,才能让小欢一个当妹妹的扯着他说这些?
张蔚岚从小肩膀就硬,能扛大梁,能为别人着想,尤其对小欢。他总是宝贝小欢,给小欢最好的那一面。可见他这些年,已经“不好”到连“哥”都没法当了。
“钟宁哥,你还记得你送给他的东西吗?”小欢问钟宁。
钟宁一时间想不过来,下意识问:“什么东西?”
“书包,一条围巾,还有一张纸条,纸条当年还是我送过去的。”小欢用大眼睛巴望钟宁,生怕钟宁说忘了。
“嗯,记得。”钟宁不可能忘。
书包是他第一次拉下脸对张蔚岚好,当时年轻气盛,好悬没把自个儿扽裂才偷偷摸摸送过去。
围巾是他用第一次打工挣来的钱,专门买给张蔚岚的。
纸条就更不用提了。
真正的铭心刻骨。他怎么能忘?
“我哥肯定不会告诉你。”小欢压着小声,好像不敢说下去。
接下来的两分钟,钟宁只想亲手将自己大卸八块,扔进土里埋了。只有这样,他才能舒服。
小欢说:“大概三年前,我哥和研究生的同学一起做市场调研。”
“那年冬天特别冷。学校给的经费有限,他们住的旅店没有空调。南方也没有暖气。”
“屋里就用电暖炉,结果忘了关,着火了。”
小欢:“我哥当时在外面,屋里没人,本来很幸运。但他非要往里跑,就是因为你送他的东西还在里头。书包,围巾,纸条被他夹在钱包里。”
小欢哑了下声:“可惜最后什么也没拿出来。”
钟宁和小欢对脸儿站着,不知不觉靠在墙上。他必须找个支撑,不然指定一屁股瘫地上,再起不来。钟宁想不到,南方冬天特别冷的时候,着火是怎样的危险?火焰一定更红,更呛人,更滚烫。
钟宁浑身打了个哆嗦,脊背狠劲儿抽了一下。他脑子里飞快晃过张蔚岚左肩下的那块烧伤。应该就是那时候蹭的。
那伤他问过张蔚岚,张蔚岚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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