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就是给我们的线索。”

    “表哥——”钱小跃弱弱地在一边插嘴，“姐姐说，这个人是皇帝。”宋修和夏东溪走开的那些时间里，钱小跃跟着叶田田，已经把这个死人从头到脚都翻看了一个遍，他记性很好，叶田田说过的，他都记了下来：“姐姐说，这是秦始皇登基以后，特地改的衣服制式，是只有皇帝死了以后才能穿的。”

    秦朝一共就两个皇帝。

    宋修皱了皱眉：“这是秦始皇？”

    “姐姐说，死法不对，这个人，应该是胡亥。”

    “死法不对？”

    “表哥，你是还没有看过这尸体。”钱小跃上前，翻开了尸体的领子，“这里——割脖子死的。姐姐说，秦始皇沙丘病死，身上不该有剑伤，只有胡亥，是自刎而死。”

    钱小跃翻尸体翻得面不改色，宋修忍不住朝他打量了一眼，大有一种“小子长进了”的欣慰，不过，他没说出口，低头想了一下，又把眉头皱了起来：“胡亥如果已经死了，那这时间就有问题。”

    “对！姐姐也这样说。‘指鹿为马’这件事是发生在胡亥当朝的时候，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那刚刚在外面大殿里面发生的事和现在的这个，时间上就对不上。”

    “除了身份，还发现了什么？”夏东溪开口问。

    “没有了。”这一次，回答的是叶田田，“这屋子里的器具装饰不复杂，我已经都看过，这边的床上床下，也都翻过，还有这个人的身上，也已经做过了检查。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了。”

    叶田田说没有，那就一定是没有了。

    夏东溪也陷入了沉思：“死掉了的秦二世，和……赵高？”

    “死了的就只有一个联系点——胡亥是被赵高逼死的。”叶田田察觉到死人的身份后，就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说生前，那羁绊就深了。沙丘政变、假诏传位，从继位到亡国，一个谗臣、一个昏君，过程中有无数的故事。”

    “这个的范围太广，已经广到根本就无从入手的地步。”宋修摇头，“找关键——死了的胡亥和我们这一关的考题有什么联系？”

    一阵沉默。

    只有钱小跃嗫喏着开口：“活着的我知道，死了的……”他看看周边没说话的三个人，声音一点点轻了下去：“就……不知道了。”

    “现在不明白，应该是因为我们手头的线索还太少。”夏东溪说着，忽然停了下来，他霍然转头，往大门的位置看过去。

    宋修的脸上马上跟着变了，叶田田倒是还一如既往的淡定，但是她的视线和宋修还有夏东溪一样，也都投向了他们进来的那扇门。

    门后他们搬过去的案几还在，但是，之前一直在响着的撞门声没有了——

    一片安静，整个空间忽然静得像是落一根针都能听到。

    “他……他们走了？”钱小跃问着，自己都不敢置信，“还是……躲起来了，等着我们自己出去？”

    “呵——”宋修笑起来，“刚说着线索不够，就给我们开出道口子来，还真是凑得准啊。”

    “表哥，你也觉得是陷阱？”

    “是不是陷阱已经不重要了。”宋修动了动右手。剥离了拇指的骨爪有种残缺的不完整，也不能再发出扣指的“嗒嗒”声，只有剩下的四根指头随着他的动作伸展了一下，惨白色的骨状指节在空气中划过，宋修的声音也森冷起来：“因为，就算是，我们也只能往里面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