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笑着摇头:“太小了,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将灯笼一扔,放了一把火,将那间书房烧了个Jing光。后来我就出去喊抓刺客了……”
“嗯,还记得为什么放火吗?”
长歌摇头。
时陌抱着她,柔声道:“因为你心疼我。”
长歌狐疑地抬头望着他。
时陌凝声道:“那年,我书法初成,得太傅段廷称赞,时景却进言懿和帝,说我的字虽则出色,然丝毫不似父君。懿和帝最忌此言,当即勃然大怒,将我关入书房,要我将里面所有藏书全部誊抄一遍,方得出门。”
长歌心尖儿霎时一紧,仰头看着他。
“你出现以前,我已在里面三月,所抄书籍不过九牛一毛。”时陌垂眸凝着她,“你听后很是心疼,还爬到我的腿上,极为郑重地向我承诺,说你会保护我,让我别怕。”
“我……我保护你?”长歌仿佛听了什么黑历史似的,脸颊滚烫,忍不住掩面,“年少轻狂……年少轻狂。”
时陌温柔地拉下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长歌,你是自我母亲去世之后,第一个说要保护我的人。”
长歌被他这么直直的看着,心跳微微乱了节奏,但还是很有自知之明:“我后来……没给你添乱吧?”
时陌顿时就笑了,将她的头按到自己胸口,柔声道:“没有,你做得很好。”
长歌哭笑不得:“我只记得我将书房一把火烧了,然后甩锅给刺客……其实哪里有什么刺客,如果有,应该就是我。”
“如今想来,实在是年纪小不懂事,这等雕虫小技,怎糊弄得了懿和帝?”长歌眼巴巴望着时陌,“我可曾拖累你?害你前三月努力也白费?”
“没有。”时陌含笑摇头,“有一事你或许至今未知,当年除夕夜,禁军巡视松散,书房被烧尽,我唯带了一幅字出来,有这幅字便足够全身而退。”
当年年纪小或许行事不周,但如今的长歌刹那间就领会到了那幅字是什么。
“懿和帝的字?”
“嗯。”
长歌忍不住眉毛微扬,既崇拜又骄傲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大火时,死生一线,人失去了选择的权利。你从大火中逃生,所有人都以为你只能凭最真实的本能,带出手边最近的东西。放在远处的未必不珍贵,但一直在你手边的一定是心中最为看重的。如此,懿和帝见到那幅画,纵然铁石心肠也会动容,不会再为难你。”
长歌忍不住叹道:“你当年不过十二岁,行事便如此缜密Jing妙。时陌,我有种预感……”
“什么?”
长歌蓦地展颜一笑:“我们的孩子将来一定很聪明……”
长歌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因为它的爹爹真的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
时陌看着娇妻眼中毫不掩饰的崇拜,忽地凑上前去,与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亲昵笑道:“既如此,我们多生几个好不好?”
长歌双颊微红,眼眸氤氲而明亮,轻轻点了下头:“好。”
好,我也想多生几个孩子,将你我的血脉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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