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贞卿闻到了血腥的气味,定睛一看,陶织又咯血了,她的身子缩成一团,像只煮熟的虾儿,咳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血色星星点点,沾在旧被褥上。卫贞卿要秋晴收走沾了血的被褥,上回他拿来的那床被褥没有沾到一点脏物,不过一床被褥陶织盖不暖,他立马去颊室里,将他睡的那床捎了过来。
陶织还有心思开玩笑,捏住鼻子:吾要呜呼哉。
卫贞卿不凉不酸地回道:臭死好过冷死。被子直接罩在陶织头上。
陶织忽冷忽热,睡热了手脚从褥里趁出,凉了自己缩回去,反复折腾了半天才去会周公。
一睡就睡到天亮,身子也不翻,第二天醒来,身子麻了半边,她望着窗户外的景色缓了许久。
卫贞卿天未亮去生药局找医匠去了,陶织醒来不见卫贞卿,心恒怏怏,秋晴拿着一把掠头给陶织梳头:女郎头发生得好。
鼻尖忽触到浓浓的茶花味,陶织头沉重起来,问:兖州真有杀人魔吗?
见问,秋晴的脸色变了几变,袖着两只手,往后挪远的身子:唔有的,奴前几日随族长出庄园,有听见市槽上的人说这事儿呢。
陶织双颊充了气,秋晴伸出手来捂住她的耳朵:女郎耳勿要闻这些事情,不利于身子起复,杀人魔小可如恶哪吒,有族长在,不用害怕的。
陶织沉yin许久,垂头叹起气:你能出庄园,真好。
食过午饭,正要睡下,秋晴便说金枝在外头,挈了小礼来探望她。
卫贞卿是族长,而陶织是族长的妻子,金枝的辈分比陶织高,但地位比陶织低。如此一来,显得有些尴尬,不知是该陶织行礼,还是该金枝行礼。
秋晴好Jing细,横到二人中间去:吾家女郎身子不适,便就无法起身相迎金女郎了。
金枝瞪了秋晴一眼,转看陶织时立马更为浅笑,从袖子里掏出一罐润肤膏:听庄园里的人说,前些时候你身上脱皮了,应当是天太干燥,屋里还烧炭火,把人身上的水分都吸走了,擦些润肤膏,会好上许多。
陶织不欲接受金枝的好意,但没有由头拒绝,只能吞袖无语,当个没理的女郎。
受了冷待,金枝心儿里自忍。
秋晴看出陶织不喜与金枝打交道,大走上前替陶织收下润肤膏:金女郎不知,吾家女郎近来身子不爽,皮松得不愿意拿一点东西,饭都要族长亲手喂。说话间不寻思碰到了金枝的肩头。
金枝动意,挥袖却退,大骂:你这伧奴!她为秋晴说的话而动意,两下里甚不忿。
秋晴先一壁有者,离着金枝三步远的距离跪下,膝盖弯了,腰是直的,辞色不弱:吾家女郎需要避嚣静养,金女郎在这里动意,扰了女郎歇息,只怕族长知道了会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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