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一宁人都傻了,杵在那里失魂落魄地看着白衬衫少年离去的背影。
她当然知道那是陈渡,没人不知道那是陈渡,校园荣誉墙上一排过去几乎每个专栏最顶上都挂着他的照片,蓝底白衬衫的公式照,面对镜头不作表情,深邃眉眼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帅气,英气勃发,硬生生将下面的人比作歪瓜裂枣。
白衬衫穿在他身上有种漫画一样的效果,而他本人也像漫画里的少年,乘着风来踏着风走,长腿迈得稳重又飞快,一路不停将人甩在身后,衣角带起一小卷清新冷冽的风。
“陈渡?高一那个陈渡?!”
“我去,太帅了吧,这校服披的,离sao能有他sao?”
“陈渡,陈佳书......这神奇的朋友圈.....不是,他们怎么认识的啊?难道他们是情侣吗!”
“咦,都姓陈,会不会是亲戚啊?”
“靠,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俩人都高鼻大眼白白瘦瘦的。”
“差不多得了能别瞎猜了吗,陈渡家里多有钱你们知不知道,对比一下陈佳书,要真是亲戚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住校啊,必不可能好吧。”
“......”
陈佳书面色坦然地套上袖子拉起拉链,在一众目光中迈进校门。
“佳书,你和陈渡认识?”戴一宁在她经过时顺势飞快地挽住她的胳膊作亲密状,一脸好奇地问道。
周围人各自走着自己的路,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竖起耳朵。
“嗯。”她应。
“哇,这么厉害,”戴一宁表情惊讶,瞪大了无辜的眼睛追问,“在哪认识的啊?”
陈佳书眸光微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户口本上。”
戴一宁:“......”
戴一宁再次傻住,眼珠子瞪得快要脱眶,满满地写着你是不是在逗我。
谁稀得逗这个事逼。陈佳书把胳膊从她僵硬的肘弯里伸出来,一言不发地走了。
两位当事人挥挥衣袖云彩不留地走了,留下戴一宁在这里像个笑话一样被人围观看来看去。
她简直要气死了,原本以为好不容易抓住一回陈佳书的小辫子,谁料半路杀出来一个大boss,偷鸡不成蚀把米。Cao行分对陈渡来说算个球,谁在乎他穿不穿校服守不守纪律,可登记扣分的是她,她这下岂不是把人家给得罪了?
回想刚刚陈渡站她面前淡淡扫过来那一眼,她心口一凉,同时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怎么回事呢,陈渡和陈佳书,怎么看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啊。
“我刚说什么来着?还说不是姐弟,这下官方盖章了好吧。”
“这叫什么,从天而降一颗巨瓜?仿佛嗅到了什么豪门狗血的香气。”
“别说,他们俩说话走路这个高冷范儿还真是有点像,背影仙气飘飘的,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就你厉害,有本事整篇背完?”
“老师过来了!走了走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会飞,一节早自习的功夫,早上校门口那件事在校内已经传遍了。
早读课下课铃一响,齐刷刷地,陈佳书收到了来自全班的注目洗礼,眼神堪称热切,死死盯着她脱下来放在抽屉里那件校服。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必修二,翻到力学。
今天陈渡反常地沉默,陈佳书不同时段给他发了两条信息说约个时间还衣服给他,两条信息分别石沉大海,他那边不知道在忙什么。
陡然想起早上校门口他一言不发快步离开的背影,陈佳书现在回想一下,不知怎的,觉得这家伙......似乎有点赌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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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一拍桌子,“卧槽,你姐是陈佳书啊?!!”
课间闲聊的声音瞬间消音,顷刻间全班的眼神都望了过来,瞪着两个眼的扶着眼镜算四个眼的,齐刷刷一片全盯着他,强度堪比x光,传说中的举座震惊大概就是这么个惊法。
“不是,啊这,竟然是她?也是,你俩毕竟一个姓,现在不是一家八百年前也是一家......啊可是,怎么会是她啊?!”
林峰老太婆一样絮絮叨叨地叨出所有人的心声,“有个校花姐姐你怎么不说啊?啊,有个学神弟弟她怎么也不说啊!我靠,我......”
他迅速回忆自己以前有没有说过过着跟风说过陈佳书的坏话,思过来捋过去,战战兢兢捋了好几遍,庆幸地拍拍胸口,谢天谢地,还好没有。
毕竟刚入学一个月,班集体内部还没熟悉起来,大多数人没事儿都不太敢和陈渡搭话,但不妨碍他们捧着书本低着头竖起耳朵听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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