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是货物。

    铁笼被抬起，摞得整齐，搬上车子。安凛发出呜呜的哭声，咬着嘴里带孔的口塞，咽不下去的口水一滴一滴地淌下来，把脸颊边的银发打shi了一片，黏糊糊地粘在脖子上。

    许多妖族站在路边围观。安凛茫然地大睁着被汗水和泪水浸得一片模糊的眼睛，迎着他们理所当然的眼神，忽然明白了。

    他们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除了半妖自己。

    他从路边围观的人群里看到了那一对他曾经以为和自己是朋友的兄弟，魔狼和飞鸟。魔狼皱着眉，和他视线对上的时候，心虚般地闪开了。黑发的鸟没有躲开视线，静静地望着他。

    …是的，当时他说“那时你就就知道了”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

    现在我知道了。

    我是货物，会变成玩具。

    …没有人会救我。

    运载着半妖们的车辆隆隆地运送到了边境，几只笼子被送到了不同的人族手中。

    于是一切变得更糟了。

    他被反复搬运，从一个笼子被塞进另一个笼子。被打开口塞喂食，被插入尿管排泄。他身上所有的部位都被随意捏拧、翻检。手指探进后xue反复按压腺体，反复掐拧最敏感的尾巴根，勃起的性器被狠手掐软。稍微反抗得激烈些，便被细鞭抽打会Yin和睾丸，疼痛如针扎一般让他在笼中哭泣着弹动身子。

    他听到人族们得意洋洋地讲：这样的细鞭教训不听话的半妖最好。又疼又不留伤，抽出来的红凛子几个小时就褪得干干净净。半妖么，打几次就乖了。说着，又展示般地一鞭狠抽在半妖两枚睾丸之间。安凛痛得两眼发黑，连呜呜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身体在笼中崩溃般地抖。

    但是，人族说得没错。被抽打几次，他确实不再发出太激烈的动静了。

    他被反复测量身体数据：喉咙的深度，ru头的敏感度，肠道的容纳度，膀胱的容量…在一次又一次崩溃的哭泣中，这些数据都被详细记录，作为商品说明书的一部分，挂在笼子上，随便谁都可以翻阅。

    他被转了几次手，然后，被卖进了穆坦城。

    穆坦城的城主韩朗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生着一个蒜头鼻，满面红光。身材保持得还好，只是肚子有些开始发福，将柔软丝绸制成的绣花衬衫向前顶出几寸。韩朗身后跟着一个高瘦得像竹竿一样的男子，那是城里的金牌训妖师。

    “这个不错。”韩朗用小牛皮的靴子踢了踢装着安凛的笼子。“这么漂亮的雪豹，交易市场里一年也就能遇见一两个。”

    “是的，城主眼光很好。”训妖师绕着笼子走了一圈，伸手捏住雪豹的长尾巴，逆着毛发一点点从尖部往根部捋下去。他的手骨瘦嶙峋，被指骨一寸寸压着尾巴的关节，安凛只觉得浑身毛发都在倒立，连着大腿根和脚趾都抽搐起来。

    ”很敏感的小雪豹。”训妖师点头。

    “很好。”城主韩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刚从妖族来的半妖都不太乖，我还是喜欢乖孩子。”

    “这很容易。”训妖师干瘦的脸上露出尽在掌握的笑容。“最多两三个月，一定像城主期望的那么乖。那么，今天晚上您先使用他一次？妖奴的身体还是应该由主人来亲自开封，把他的两个洞都通开，我们再慢慢教他。”

    “没问题。”韩朗说，“那就晚上洗干净送到我房里来。”

    “当然。”训妖师的手在雪豹的尾巴根上掐了掐，笼中的半妖青年呜呜地摇晃着身体。“如果您不介意，我也会带他看看别的妖奴是怎么随侍的，让他更加明白自己的身份。”

    “当然不介意。”韩朗笑眯眯地，从另一个侍从的手中接过一根黄金链子。链子另一头，拴着一只橙色毛发的大猫。

    “唔……唔唔……”安凛的蓝眼睛忽然瞪圆了，咬着口塞的嘴里不住发出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