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许晖在沈知节脚边放上大靠枕，右手搭上了沈知节的肩。他在沈知节耳边轻声说道：“沈老师别紧张，你看不见我的，不要不好意思。”

    掩耳盗铃，沈知节想，但他没有表示什么，静静地听许晖说下去。

    “今天还要再背一下古诗词，沈老师愿意做我的书架吗？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判断对错，你只需要放松，靠着我就好。”

    沈知节感到耳边呼出的空气，温热的，让他想起每一个下午萦绕在鼻尖的红茶，那是很久远的味道。他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却闻到了男孩身上好问的檀香味，像他办公室里桌子上摆的那瓶香水。

    许晖看着他的动作，在心里轻笑。

    他手上加了些力度，沈知节便随着他的力度，慢慢跪在了垫子上。

    在许晖的“觉醒”时，想到的第一个画面是皮带抽在屁股上的场景，然后又看了各种绳缚图片，刑具使用的场景图片，以及一些重口味的片子。相对的，对边人跪在他脚边这件事，他没有多么的在意。这是多正常不过的事情啊！主奴，奴当然要跪着仰望他，听他的命令，但他从没对“跪姿”这一姿势有过什么幻想。

    但当他看到沈知节跪在他面前时，他瞬间就领会了这个姿势的意义。

    沈知节舒展的肩背展开在他面前，微抬的下巴显示着他的骄傲，而偏偏这样的人又屈膝再他面前，虔诚的跪着，是臣服，又像是献祭。

    许晖觉得，这是他见过最漂亮的跪姿，也是他第一次体会那些论坛上说的“看平时不可一世的人，跪在你面前时的自豪感”的时刻。

    许晖不禁想象，没有衣服的沈知节跪在他面前该是多么惊心动魄。

    他涨的慌。

    许晖定定神，绕开他，不动声色地坐在沙发上。

    坐定后，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他给沈知节带上了眼罩，不至于让他看出自己紧张。他悄悄在校服裤子上摸了一把手心的汗，第一次实Cao，他真的紧张到爆。为了让沈知节放松，他还特意喷了他桌子上的香水。

    许晖把书给沈知节，看他托着书，自动调整好姿势，便一动不动，陷入了静止中。

    许晖一边背书，一面平复，一边看沈知节。

    无疑，他是个优秀的sub，虽然他无从比较，但沈知节的动作中的那种自信、优雅与从容不迫，都让他赞叹，感到赏心悦目。

    他有点动摇，他不认为“导师”能够比沈知节还要好，可以说，他不认为有其他人会比他更好。

    他很想问问沈知节，能不能像教他文化课一样，也教教他这方面的实Cao……反正以后都会用在他身上，他完全可以怎么舒服怎么教。

    许晖翻过一页书，沈知节适时张开手指，等他翻过又恢复原状固定。

    但，自己都下意识的和看过的比较，他会不会也在心里比较？还是按原计划，先找“导师”再说吧。

    沈知节放空了自己，他放任自己沉迷这样的感觉。

    开始许晖给他带眼罩时，他还觉得没有必要，他不会因为对象是谁而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但他没有说话，他是从业多年的心理医生，他能感到对面人的紧张。

    现在他有些庆幸自己戴着眼罩。

    不知道许晖是不是误打误撞才喷了他桌上的香水，但他确实是喜欢的。

    檀香的味道让他平静。

    许晖背了四十分钟，沈知节还稳稳的托着他的书，丝毫没有动摇的样子，他有些咋舌。果然还是得先长长见识，否则真刀实枪的时候，沈知节还没进入状态，他先一惊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