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來電顯示,樹並沒有要躲誰,只是不知怎麼面對廣顥,她深吸三口氣,然後接了起來:「大哥!」
『妳在哪裡?!』男人劈頭就問。相較承風的溫和,廣顥的聲音就恐怖多了,好像要撕裂空間爬出來的猙獰。
「我我我昨天太累,不小心睡著了,才忘記把信發給你!」樹回得牛頭不對馬嘴。
『我問的是,妳現在人在哪裡?!』廣顥又加重語氣重問了一遍。
「我有租到房子了,就在那裡。」明知對方不可能輕易被打發,樹還是心存僥倖想含糊帶過。
『馬上把妳那邊的地址給我,就地等著,我過去。』聽得出來廣顥非常急切。
「哥不行啊」樹為難得聲音有些顫抖:「我我住在這裡很好!你放心!欠你們家的錢,我不會逃掉,畢業開始工作後一定會慢慢還。你就別理我了!」
電話那頭陷入沈默
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聲音,樹怯聲:「哥?」
『妳要這樣對我嗎?』
「啊?」
男人的聲音宛如墜落空谷的星辰,充滿失落沮喪,叫人內心抽痛,可把樹嚇到在堅持切割景家關係,和照顧大哥心情之間,她終是心軟於後者。
「那好啦我把地址傳給你,然後在公寓樓下等你。」為了怕挨罵,樹還事先做好防護:「先說好,見到面時,你不要罵我或笑我」
『嗯。』
附近居住環境太繁雜擁擠,廣顥把車停在很遠的地方才步行過來。坐在騎樓的摩托車上,樹看著高挑俊挺的人影順著街道走來,不少路過的女性會抬頭盯著他瞧,眼裡散發著某種憧憬。
「大哥!」樹跳下摩托車尾,迎向他。
兩人距離只剩一步,廣顥卻舉起一隻手來,不輕不重拍在她頭頂上。
「啊呀!」
冷不防挨了拍打,樹才兩手抱住頭頂,縮起脖子,就被廣顥拉入懷中,緊緊擁住。
隨即見男人低斥:「腦子都在想什麼啊?我摸不透妳!下次不准再幹這麼混帳的事!懂嗎?」
靠在廣顥胸口,對方溫暖的rou體熱度,熨著女孩的臉頰和受涼的心,對比著景家姨婆帶刺的冰言冷語,一冷一暖兩相牴觸,刺激得樹不禁眼眶發熱,一陣泛淚,兩手攥緊男人的衣服內心的激動讓她近乎想拋掉一切顧慮,盡情依賴廣顥,冒出的各樣念頭卻刺痛了樹的心:當然不可以!蠢蛋!
想到這,她開始軟中帶硬的推開廣顥;廣顥當然沒肯讓她如意。
「哥,這樣我有點不舒服。」樹只好口是心非。
聽見這個理由,男人果然鬆開她。
「妳昨晚住哪裡?」廣顥問。
「啊?欸我肚子好餓,想去吃點東西。」樹找了理由逃避。
巷口一家老舊店面,熱呼呼的鍋飄散白色霧氣,和濃濃豆香。兩人坐在簡陋的圓桌板凳,吃著燒餅油條配豆漿。
「老實說,現在豆漿沒有小時候香。聽說原料來源都從國外進口,國外的大豆只用來做飼料和榨油,不像早期本土的品種,合適直接食用。」樹喝著豆漿閒聊。
「所以,妳正在吃豬飼料。」廣顥難得說笑。
樹挨近他的手臂,笑著挑了挑眉,「還是大哥跟我一起吃的哦!」
廣顥低頭看著眼前這可愛的傢伙,害他整晚沒睡,開車無頭蒼蠅亂跑,繞了市區街頭巷尾不知幾圈,擔心煩惱到天亮,想到這,不由得有些生氣,伸手捏了一下她塞滿食物的臉頰。
「嗯!幹嘛捏我!」樹摸著腮幫,無辜抗議:「大哥今天又是打人家頭,又是捏人家臉的!」
「誰叫妳不打不會醒的樣子!」
吃完早餐,廣顥完全沒被唬弄過去,堅持要看樹住的地方。綜合周圍情況,他早就看出不會是什麼好地方。
兩人上樓,穿過其他分租的房間,來到樹的房門口,廣顥份外沈默,沒有講半句話;樹也是戰戰兢兢的只草率地開門亮了一下,就急著關上,一心想轉移陣地:「呵呵就這樣而已,也沒什麼好看的。哥,我們走吧!到附近有個公園,規劃的蠻有特色的」
「進去吧!」廣顥卻直接表明了他要進去。
屋內慘況,男人沒說什麼,只是站在床邊電腦前,兩臂交抱,看著螢幕上的稿件,「妳忙這個什麼?薪酬怎麼算?」
「這是我做的廣告傳單,預計完成六份,就能付一個月房租了。」稿費其實很低,還好房租夠便宜。不過,對樹來說,已經是絕路中的一條活路,對於這一點小希望,她顯得有信心。
廣顥心中嘆氣,但沒表現出來:「既然妳想要自己賺取收入我剛好有一個園區在徵尋管理人。薪水預領,含住宿,就找妳去幫忙,怎麼樣?」
如此兩全又湊巧,嗯,有詐!樹微側著頭斜睨著他,好像懷疑對方會使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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