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是想逃,离开朕?!”
霍汌自进来就垂首跪在地上,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争辩,也没有解释,只平静道:“是云深对不起您。”
“你这是什么意思?”俞文帝一怔,蹙眉看他,心里还是希望霍汌能够解释的,也许解释一下,朕就饶了你呢。
可霍汌却依旧只是道:“是云深错了。”
“………!”俞文帝手指扶着额头,退后了几步,在榻上瘫坐下来,头疼道:“去宣四皇子进宫来见朕。”
“喏,奴才这就去。”在一旁的太监躬身退了几步,连忙立即出去了。
殿中顿时只剩下了俞文帝,霍汌,跟萧玄。
对于霍汌的不为自己辩解,萧玄也没多想,只还以为霍汌是在一心维护着萧礼那个病秧子。
对此,他心里当然吃醋,醋意横生!几乎内心嫉妒得快要发狂的。可是现在他也只能忍耐着,只要再忍过这最后一晚,云深就会真正属于他了。
萧礼的目光努力克制着,才没有在霍汌身上看一眼。他径直走过去,伸手帮俞文帝拿起了一旁架上的龙袍,道:“父皇,您龙体重要,别太动怒。”
俞文帝心里烦乱拧着眉,听到萧玄的话才眉毛稍微舒展开了一点,也张开了手臂,顺势将龙袍披在了身上,Yin沉坐着。
萧玄也不再出声,只在他旁边安静站着。
整个殿内彻底静了下来。
*
云王府中。
消息传到的时候,萧礼就已经坐不住了,他头一次这么慌乱无措,坐立不安。
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扼住了他的致命点,呼吸不畅。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通报道:“殿下,皇上召您进宫。”
萧礼没觉得惧怕,反倒是像快窒息的人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睁开了眼。
只要进宫,他就一定要将霍汌保住。
*
未央宫中一直很安静,正因为今晚发生了这件事,所有人才更加地小心谨慎起来,大气不敢出,就怕一不小心惹到帝王发怒,就是一个死罪。
殿内,也一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帝王因为气闷而发出的粗重呼吸。
霍汌始终垂头跪在地上,看不清他表情,只能看到他手指扣在地上,也许是在反省。
而霍汌实际却是在估算着时间,估摸着萧礼差不多快要进宫了,他突然在没有帝王允许的情况下,自己站了起来。
俞文帝一怔,身体前倾,微愠怒看他:“你这是又要做什么?”
霍汌没立即回答,他伸手摘了自己头上的太监帽,并且脱去了身上的太监服,只留了最里面的一件贴身衣服在身上,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妖惑人的弧度:“皇上,他们说的没错,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是妖。”
云实
霍汌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很轻狂、放肆,可是说完之后他却又整个人静了下来,就那么沉默地站着。
他身上穿的里衣是白色,很轻薄,但身体依旧遮得严严实实。脸上看不出畏惧,也不再有任何之前的卑微。
他脱掉了太监的衣服,是不想再卑躬屈膝。
俞文帝眸轻缩,手掌落在榻上:“你到底是在说些什么?难道是真想让朕杀了你?”
霍汌直视他:“我说的,不就是百姓和大臣们都所认为的吗,我是妖,会祸国殃民,皇上您总有一天会杀了我。”
“所以你,”俞文帝抽口气,“你这是在怪朕?怪朕多疑,轻信别人?”
霍汌道:“云深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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