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勒特?格林德沃在白雾中低头行走。
自从1945年他被邓布利多关进纽蒙伽德的高塔,他再未见过常年飘荡于英格兰的雾气,终日与黑暗相伴,但当他的视线与白雾触及,他便明白这雾气的异常,太过温暖,亦太过沉重,仿佛飘飞的羊绒。
欧罗巴大陆曾经的暗处的君王并未惊惶,从容而行,注视着垂落肩头的花白的头发从新焕发金子般的光泽。
那头蜷曲的金发无数次如金线编织而成的旗帜般在空中飞扬,身后是无数臣服于他,追随于他的黑巫师。他们低下傲慢的头颅,亲吻他的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殊不知他望着宝石,想在更早一些的时候,有人用虔诚的吻一点点吻过他的发梢。
他在狭小的囚室中,用五十三年、19345天、464280时、27856800秒反反复复回味过那些亲吻的滋味。
一般从发梢开始,邓布利多喜欢他金色的头发,在欢愉时也不忘赞叹它像戈德里克山谷难得一见的晴天,回应他的是更加勃发的欲望,格林德沃恶劣地挑逗着他,郑重其事告诉他此时该给予赞美的该是他挺立的锐剑。
他喜欢看邓布利多被情欲折磨的样子,规整衬衫下的他美得让人炫目,少年羔羊般素白单薄的躯体,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而格林德沃本身就是亵渎,他在上面不留情面地叠加一道道情欲的红痕,让红发少年哭着哀求他渴望他——
“盖勒特,”少年软着嗓子叫,怯怯地抽泣,一遍一遍祈求无果讨好地吻他的脸颊,这样他必然会轻些——方便少年仰起头吻他。
他有意引导邓布利多的主动,希冀主动有一天能堕落成放荡,他在诱人堕落方面天赋异禀,天生便知道该刚柔并济,用利刃威胁,用蜜语引诱。
那些手段在欧洲大陆为他赢得为数众多的拥趸,他们盛赞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为卓绝的领导能力和社交魅力,这让人嫉妒的天赋在尚未完全成熟的最初也少有失手的时候,至少十八的邓布利多难以拒绝,他赤裸跪在格林德沃身前,用蔷薇花瓣般的唇瓣含住他的欲望,纯澈的矢车菊色的眼眸波光滟潋。
“阿尔,”他用指腹抹去他温热的泪,“你眼睛的颜色很像矢车菊。”
阿尔用那双不凶也不狠的蓝眸瞪他。
格林德沃温柔地笑,用和他下身利落动作不符的温柔,细声细语地和邓布利多描述着德国国花,“它盛开在夏季,漫山遍野都是它的踪影,”他的手指间凭空捏出一只矢车菊,花枝纤细,弧度优美。
邓布利多看着那朵蓝色的小花,如格林德沃所说,是和他眼睛一般的蓝。
“有些人会把它放在衣服里,他们相信一个小时后如果花瓣还保持着平坦,那就表示将遇见自己爱人。”
格林德沃控制着力道,抓着邓布利多的红发将他压在地上,矢车菊落在他身上,细碎的花瓣弄的他有些痒,很快邓布利多就没有Jing力再顾及那点不足为道的痒意——
他被格林德沃疯狂索求,情欲如群蚁噬身,痒痛欢愉。
没有任何一朵花能在之后热烈的一个小时中保持花瓣坦阔,即使那朵花曾在未来响彻欧陆的黑魔王手中停歇片刻,它残落不堪。
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未在它破落的花瓣上多做停留,他们已遇到了命中注定的爱人,并坚信将于对方执手到老。
浓雾散开,仿佛Jing彩戏剧拉开褚红色的天鹅绒帷幕。
格林德沃坦然而出,只一步就停下脚步。
雾的尽头是Yin冷磅礴的大雨,绿草和繁花无边际铺开,整齐竖立的墓碑如此悲凉,像被人遗忘了的残损的士兵。
格林德沃久久顿足,他在与白巫师针锋相对的岁月里也不敢踏足这块墓地。
他知道谁在其中永久安眠。
他最终还是走到那块墓碑前,墓前的鲜花已然干枯,在丰沛的雨水也无法再让它盛开,碑文的字体是他熟悉的,如字的主人般优雅含蓄——“珍宝在何处,心也在何处。”
格林德沃再一次想起半个世纪前的事,他质问邓布利多,“你何时练就的这样一颗冷酷的心?”
邓布利多面无表情,他挚爱的矢车菊般的蓝眸像极地凝结千年的冰。
“我的心早已与阿利安娜葬与一处。”邓布利多语气淡淡。
格林德沃摸着碑文,线头圆润华丽,起头字母的斜度却太过,这不是邓布利多会犯的错误,可见起刻字时的愤恨悲伤。
他仿佛看见着黑衣的邓布利多跪在碑前雕刻,容和的轮廓线条冷硬,红褐色的卷发是焰火燃尽的灰,刻刀凿着石块,雨凿着他的心。
他踱步而行,小酒吧中麻瓜女人对他微笑,带着情色的暗示,他平静地在玻璃反光中审视自己十六岁的容颜,的确是一张招人喜欢的脸。
女人推开了窗,邀请道,“去我家避雨吗?”
格林德沃目不斜视走开,身材惹火的女人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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