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女兒（7）

    最後消失之前，埃裡克不死心問道：愛麗兒，我還可以再見到你嗎？我想每天，每夜，都可以見到你。或許我可以永遠留在海底，一直陪著你。

    加百列想起愛麗兒以前曾問過祖母，如果人在水裡沒有被淹死的話，還會像人魚那樣死掉嗎？祖母說會的。人類的生命要比人魚短暫太多了，人只能活短短一百年的光景，可只要人魚願意，就能活三百年，四百年甚至五百年。

    祖母又說，人類擁有永生的靈魂，人魚卻沒有。當人魚死去的時候，只會變成大海上的泡沫，而人的靈魂卻會穿過清澈的天空，一直升到上面去，化作一閃一閃的星星。

    祖母還說，人魚若是想要擁有一個永生的靈魂，必須要有一個人類深深愛上這條人魚才行。就在舉行婚禮的儀式上，發誓對愛情永遠忠誠，這樣，人魚才可以共用人類永生的靈魂，和人類一起飛到天堂上去。

    加百列有點動心了。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到天國了。但她還是拒絕了埃裡克。畢竟要讓一個狡猾的人類愛上一條異類的人魚是不切實際的事。誰又能保證埃裡克在看到另一位美麗的人類女性後不會見異思遷改變心意呢？

    埃裡克才剛滿這個國家的十六歲，初初踏入成人的腳步，往後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呢，誰又能保證埃裡克成為國王以後不會再娶一個新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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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間，海底王國要舉行一場盛大的舞會。加百列興致缺缺，因為她知道，這是一場專門為她準備的舞會，是為了解決她發情期缺乏伴侶而特地準備的一場相親舞會。然而加百列不得不去，特萊頓國王特意叮囑過的。

    弗勞德乖乖跟在加百列的身後，猶豫了很久，還是開口說道：親愛的愛麗兒公主，如果您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其實您可以考慮一下在下的。身為您最忠誠的僕從，我

    加百列及時打斷弗勞德的話說道：我說過了，並不需要。

    加百列揉揉自己的眉心，有些不太明白弗勞德為何總是對做自己的裙下之臣這麼追逐不休。

    我並不介意弗勞德咬咬唇，深藍色的魚尾巴蜷縮在角落裡，我並不介意愛麗兒公主和其他人做愛。只要，只要我的第一次是公主拿走的，怎樣都可以我已經為公主守身了整整二十年了

    加百列有些生氣看向弗勞德道：你是在道德綁架我嗎？她的聲音有點大了，引來了其他人的目光。

    屬下不敢。只是，愛麗兒公主如果和我結為伴侶，我可以為殿下隱瞞和其他異性交媾的消息。弗勞德低下頭，用眼角偷偷瞥著愛麗兒的反應。

    你還說你不是在威脅我？加百列皺緊眉頭，看到其他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自己，聲音不由自主有些放低，但說出來的話還是非常令人傷心，弗勞德，以後不用你待在我身邊伺候了。

    我再也不需要你了。加百列補充道。

    弗勞德滿眼不敢置信。幾乎每一條守護人魚公主的侍衛，最後都成功爬上了自家公主的床榻，成為對方發情期伴侶不在時解決生理需求的不二人選。他有想過自己因為大愛麗兒公主幾歲，可能會早幾年離開愛麗兒公主，但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