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含秋点头，并无异议，当初她找上沈寒，为的就是将禁地里的东西解决掉。

    可谁知，现如今到了这一步，沈寒虽说实力尚在，可他一人，失了身份，也难以和整个绝音谷抗衡。

    而且她知道，林糯是无辜的，无论初衷如何，造成沈寒和林糯之间成了这样，是她的过错，婚契解了也好，沈寒对林糯，她看的出来。

    不止这样，留影石里的画面，殷含秋也是看了的。

    她和沈寒成婚，还有后来藏剑峰和绝音谷来往密切，只是为了打进绝音谷禁地，她虽被称作绝音仙子，实际上在绝音谷里并没有实权，名头只是听着好听而已。

    对沈寒的行为，殷含秋知道，她并没有立场去责备沈寒。

    “李正风已经对你起了疑心，如果没有地方藏身，到妖界去找孔雀王，足以护你平安。”

    沈寒停顿一会儿后说道，见殷含秋点头，抬手一道符令飞过去。

    “拿着这个，便可寻到他府邸。”

    殷含秋握着手里的符令，站在门外，对着沈寒拜了一拜。

    “多谢峰主。”

    说完，殷含秋离开了这里。

    沈寒看着她离开，这些年的朦胧情感在那天林糯离开后，他就明白了，直到今天，彻底消失，心里却有些难言的滋味。

    殷含秋与他，只是假象而已，可等他明白后，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交代了几件事情后，沈寒便将传音石留下，走出了千山明月阁。

    结界震动，沈寒一步跨出，这结界对他来说，其实并无任何阻碍。

    沈寒身影消失在千山明月阁前。

    ——

    凡人界

    林糯坐在院里石桌前，听青璃说完后，沉默了许久。

    他拿起桌上的留影石回了房间，顾倾似乎是想跟上去，他怕师父出事，但是被其他人拉住了。

    身体僵硬，林糯脑中似乎空白了一瞬，自己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麻木的进了房里。

    沈寒那日强行解了他衣衫，试图侵犯于他，幸好在最后的关头，化身消失了。

    这件事情，他一直埋在心底，没告诉过任何人，差点被强迫这种事，他说不出口，也觉得无比屈辱，可现在，却被很多人都知道了，青璃，云画，云花，甚至连倾儿都看到了。

    等林糯犹豫很久，最终还是看了留影石后，沈寒的化身，恰好将他身影遮住，没有露出脸来。

    而最后的画面，不是沈寒主动消失，而是停在了沈寒粗暴解开他衣衫，作势要亲他时，其实在下一刻，沈寒就消失了，然而留影石并没有那之后的画面。

    不幸之中的万幸，林糯僵直的脊背松了下来，自欺欺人一般想到，只要没露出脸就好，这样就好。

    在屋里待了整整一夜，林糯将那块儿留影石用红莲业火烧的连灰烬都没剩下，睁着眼睛躺到天亮。

    而屋外，顾倾四人也守着他，神识铺展开来，怕林糯因为心神不稳出了岔子。

    好在最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林糯只是躺在床上。

    凌晨，青璃和顾倾坐在院里喝酒，狐狸眼里不再有那些波光流转的笑意。

    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派了手底下的妖族去抢被流传出来的留影石，六尾大将甚至将留影石源石都抢走，他拿到手后就直接毁了，犹豫了五日，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林糯。

    思来想去，他原本是不打算告诉林糯的，过来是想告诉顾倾他们，尽量瞒着林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