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尽。
心里承认,要不是这群托孤老臣们鞠躬尽瘁地扶持幼主,自己这个幼主的君王大权早就旁落了。
皇帝敬的茶,做臣子的岂有不喝之理,也纷纷举起手边的茶杯呷饮,场面搞得跟山寨王宴请土匪小弟们胡吃海喝之前的全体大动员似的。
皇帝坐在底下的丈夫饮茶时用茶杯掩住自己被她的举动逗弯的嘴角,眼角余光更是情难自禁瞥向座首的妻子,心道:第一次主持会议,到目前为止的表现还算可圈可点。
“潘太师。”
“微臣在。”
“皇兄,他去之前知道自己是被赵德义这个太监陷害才染上瘟疫的吗?”
“先皇,”潘落基顿了顿,“知道。”
梵花眼眶涌上一阵酸楚:“他既然知道,却不动声色留着赵德义的狗命,是不是要利用他煽动四王谋反的野心,等他们打上门再一网打尽?”
潘落基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安慰道:“就当我们南国身上烂了一块rou,皇上不必执着于刮rou的过程,重要的是现在rou刮干净了,皇上要做的是带领整座天枢城从此次劫难中恢复元气。”
梵花沉默片刻,点点头,又问道:“告诉朕这次宫变中的伤亡人数?”
这个问题由姬令回答,包括朝廷与四王勾结的大臣,后宫跟着赵德义一起吃里扒外的太监嬷嬷们,也一并告诉了她。
虽然造反被平息,看似打了胜仗,但听到牵涉人员之多之广,上至君王,下至朝臣,无不神色凝重,不发一语。
也让梵花对自己屁股下的龙椅有多抢手,在数字层面上有了个清晰的概念。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啊。
潘太师体谅皇帝年幼,对伤亡的心理承受力有限,再者大家这样干坐着不说话也不是个事儿,便道:“皇上,后续虽然还有很多事等着你来定夺,却也不必急在一时。你今日刚从行宫回来,回去早些歇息。压力不要太大,万事有我们这些老骨头顶着,南国的天不会塌的。”
言外之意就是:我们压根没指望你一个才当了几个月皇帝的小女娃在处理后续问题上能有什么大的建树,还是老实坐在龙椅上当个安静的美少女吧。
虽然不想承认,事实却是如此。
梵花还能说什么,只能说:“潘太师所言极是。”
第一一四章 夫妻夜话
晚上,南皇和皇夫相拥躺在阔别月余的龙床上,遥爷还像从前那样蜷缩着猫躯躺在床头的平底圆筐中休眠。
梵花摸摸身下床垫又厚又舒服又有弹性的龙床,唏嘘道:“放放,朕想到月前被闪电劈到穷乡僻壤的四风山,心灰意冷躺在树林脏兮兮的枯枝败叶上等着被饿死,最后还是倚仗一只猴子才得以逃出升天的经历,一时辨不清那是真的发生过,还是我们洞房花烛夜我做的一场噩梦。”
“就算是梦,也是场美梦,想想皇上这一路上收获的几个蓝粉佳人吧。”
一句敲山震虎的玩笑话把没什么定力的女人炸得从他臂弯欠起身,撑着他的胸膛冲他吹胡子瞪眼道:“帝君你发发善心,别再拿无极他们围追堵截朕了成不成!”
故意踩她尾巴惹她炸毛的齐放哄然大笑,眉飞色舞,洋洋得意,却又该死的好看,让她舍不得下毒手掐他脸皮。
梵花郁闷地一脸蛋砸在他震动的胸膛上,不服气地左右蹂躏。
齐放掌心盖在她的发顶上轻轻抚摸:“皇上,你可记得先皇唯一的妃子——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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