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和谁说话呢,霍维伊兰德,亲手拿掉我的孩子的男人。她悲伤的避开男人的直视,紧抿嘴唇,在沉默中反省自己做过的傻事,和还在做着的傻事。
她曾经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他,但Yin差阳错,又或是谁的筹划,让她以失忆的症状遇到他,产生一段可笑的恋情。亏他还敢说喜欢她,她很想这样讥讽他。记忆里男人醉后的痛苦、眼泪和自己轻生逼迫他同意的幼稚行为都令她说不出半句指责他的话。她也想简单粗暴的处理这段孽缘,跟他说,好了,当我追求你的事都是玩笑,我已经不可能再跟你产生任何感情,连怨恨都不会有。可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声音,蔷薇·伊兰德与伊兰德二少爷相爱的记忆就会不受控制的钻进脑海,心底曾经多么期盼的愿望近在眼前:回到最初,从一而终。
她垂下眼帘同时深呼吸,只用短短几秒钟便安抚了自己想哭的情绪。她意识到自己真的长大了,不知身在何方的父母,应该不用再担心她了。
她想一个人走走,思考为什么自己一定要从一而终,为什么又固执的爱上他,以及如何长久的恨一个人。
女人松开两个男人的手腕,默默走了。而两个男人看着她消失在舞会人群里,也不约而同松开对方的手。安德烈看出对面的男人眼中隐忍着某种情绪,他站在原地,等他决定。而男人此刻正与自己的内心较量,最终冷漠和顽固战胜了一切,他严肃的看着安德烈,没有任何动作。
“那我去了。”安德烈平静的说,见霍维一言不发,便快步向女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女人站在舞池外擦拭礼服,看到安德烈,她说自己撞在了端酒的侍者身上,闹出一场小sao动。
“你总是迷迷糊糊的。”
她没说话,轻抿嘴唇,看不到那个身影,内心正被失落的情绪淹没。
两人坐在僻静处的长椅上。
“现在你要去哪?如果没有去处——”
“我得回庄园去,”她慌忙打断他的好意,“我是伊兰德的……”她没有说完,心里苦涩,在音乐中与安德烈自由徜徉的美梦结束了,午夜一过,她便要退下礼服,回到伊兰德做一介女奴。
“我知道。”男人缓缓点头,意外的不再洒脱,双手交握,思虑着什么。
“安德烈,”她不安的皱着眉,有些冲动的说,“我不能再接受你的好意。我不自由,不光是我的身份,我的心也一样。我知道你真心想帮助我,用一种非常含蓄、温和的方式善待我,我很感激,恐怕这辈子我都没办法报答你。但我和霍维的感情即使是一条死路也还是得走下去,也许我就是喜欢他虐待我。”她用手扶住额头,闭上眼睛神色痛苦,“我喜欢痛苦的活着。”
“你也虐待自己?”
她诧异的看着他,男人早在卫生间就看到她手肘内侧的一排烫伤,人为痕迹明显。他拉住她的左手小臂,将内侧翻转出来,借着月光仔细观察伤痕,是旧伤,“这不是他弄的吧?”伤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常人很难发现。
她舒了口气,感叹男人的细腻,点头说:“我弄在平时不会被人看到的地方,就是活动的时候会有些疼。”
安德烈放开她,“你喜欢他和你接受我的好意没有冲突,蔷薇。”
她摇头,“你希望我没有烦恼,自由开心的活着,但喜欢他便不会开心、不能自由,而我的心已经被他占据了,填满了爱和恨。”
“为什么?”
她感受到男人的语气有些冷,心中忐忑,在他生气之前也许自己该适可而止,撒个小谎,但如果不坦诚相告,便对不起他的好意,“我之前说过我失忆了......刚刚他在舞台对我开枪时,我一下子全都想了起来。我跟他在新城以外的地方以另一种身份互相认识,那段感情带来的伤痛会陪伴我的余生。霍维伊兰德是唯一能揭开伤疤或是治愈伤痛的人。”
“你确定?”男人语气更冷。
她欲言又止,点头。她的身上有黑嘉莉交给她的任务,尽管她还不知道那个任务是什么,但无论如何,她不能牵扯进无辜的人,至于霍维,他最好能被反抗军利用上,为他杀掉的那些人赎罪。
霍维看着手机上的定位,时间一分一秒走过,他皱着浓眉,脸色Yin沉。
他走向反方向,来到会场外,点燃一根烟。
“你的枪。”马修扬不知从哪冒出来,把男人的枪拿在手里晃来晃去。
男人叼着烟,冷着脸向他伸出手。
他耐着性子等待,他的枪依旧在得意的男人手中转着圈圈,仿佛小孩子手中的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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