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企业工作过,不过是个普通的会计,我发现了那家企业的税务漏洞,于是慢慢收集证据想上报。过了两周,公司说我挪用公款将我停职,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账户里突然多了那么多钱!随后我供职的公司总经理被发现横死家中,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连他的指甲里都有我的皮肤纤维!”
王资全绝望而迷茫的眼神让祝笛澜一时有些慌乱,“祝小姐,你是专业人士,你告诉我!难道是我梦游时杀了他!还是我有梦中杀人的能力!”
祝笛澜说不出话来,只得移开目光。她直觉王资全说的都是真话,正因如此,她好像也没办法再保持客观的冷静。
“王先生,我们无权解释检方的证据疑点。如果你曾经有类似的梦游或者臆想状态……”廖逍不紧不慢地接过话头。
“我说了我很正常!我只想有人相信我的话,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你的律师呢?”祝笛澜急切地想说些什么。
“我雇不起律师,律师是法庭指定的。他说证据链没有漏洞,最好的办法就是认罪以换取量刑从轻的可能。”
“王先生,你的逻辑思维都非常清晰。我也知道你的女儿刚出世不过半年,你需要为家里人的生活考量。作为一个旁观者善意的提醒,可能争取从轻量刑真的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
祝笛澜听到廖逍这番温和的话语,掩盖不住眼神里的震惊,她怔怔地看向他,不敢相信他会如此明显地发出隐含的威胁。
王资全的表情和她一模一样,随后他眼里愤怒的火花隐去了,他的身体向后靠去,笑容轻蔑而无力。
“我只知道凌氏集团的人有权有势,要做出这样的事也不稀奇。”他冷笑,“连你们都是他的走狗,要特意来威胁我。我作罢就是了。放过我家人吧。”
“再会。”廖逍向门外的看守人员扬手。
“放过我家人。”王资全对廖逍又说了一遍,发现廖逍没有看他,转向祝笛澜,“放过我家人。”
祝笛澜听到身后铁门沉重的哐当声,像一记冷酷的敲打。她焦虑地口干,赶紧找水喝。检方的人与廖逍已经分外熟悉,过来问情况。
“这个案子真有这么棘手?”廖逍问。
“也不棘手,证据很充分。只是他不认罪,甚至愿意上测谎仪,但是测谎仪证据的司法效力也是有限的。如果他有类似臆想症……”
“他的思维意识都很清晰,并没有什么臆想症。”廖逍回道,“但是如果他坚称他是被陷害,我觉得你们可能需要再深入调查一下,或许真的另有隐情。”
祝笛澜听了这话反应不及被水呛了一下。廖逍看她一眼。
“我们也想,可是他目标指认太大,也没有相应的证据支持,我们无从下手……”
两人说着话向廖逍的车走去,祝笛澜默默跟在后面。
避开其他人,祝笛澜终于有机会单独发问,“他是被冤枉的吧?你知道这件事对吧?”
廖逍淡淡瞥她一眼,仿佛说,既然知道了何必再问。
“他的报告你写好以后发给我。”
祝笛澜知道没法再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来了,便独自生着闷气。廖逍把她送到半山别墅。
祝笛澜直接去凌顾宸的书房一阵翻找。
覃沁凑过来,“这么着急找什么呀?”
“那个王资全,他做了什么?”
“哦,他,什么都没做过。普通小职工,敬岗爱业,一心养家。”覃沁翻出一个档案袋扔给她。
她抽出里面薄薄的几页纸,是关于王资全的背景调查,平平无奇,简单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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