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能掉以轻心的时候。
休庭结束。
双方就现有证据辩论了几个来回,鉴定是否具有法律效力也不提了,甚至连是否存在亲子关系都一笔带过。
最后是以被告方提出庭后调解结束长达三小时的一审。
至于调解后是否达成共识,由原被告双方在律师见证下再商议。
随着主法官退庭的法槌落下,一锤定音,蒋楚紧绷了数日的神经这才得以松懈下来。
总算,不枉费一场算计。
“蒋律师,受教了。”正在整理资料时,被告方律师过来寒暄。
蒋楚知道他,齐宁,郑家律师团负责人周老的爱徒,比她稍年长几岁,出国留学前曾就读于岭南大学法学院,算是半个师兄。
“不敢当,齐律师言重了。”
“日后庭外调解免不了再碰面,到时候还请蒋律手下留情。”
蒋楚汗颜,实在扯不出什么客套话,只能假笑着敷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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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审结束后,岭南的舆论风向转了个大弯。
不止是法院门口的媒体记者们躁动叫嚣,连带着蒋家院里也不清净。
管家踟蹰不安地站在老夫人书房外,那手抬起又放下好几个来回,迟迟不敢敲下去。
还是书房里的人率先应了声。
“有什么事进来说。”中气十足的女声穿过厚重的花梨木门,铿锵有力。
得了准话,管家忙不迭推门而入。
蒋芊眉心轻皱:“外头吵吵什么。”
一下午了,没个安生。
“郑家老宅的电话,来三回了,说是找您。”
“你怎么说的。”蒋芊并不意外。
“我说您在忙,听声音是真的着急上火,隔一段就打过来询问。”
正说起呢,电话铃声又响了。
“接进来吧。”左右是躲不过。
电话是郑老夫人的,意料之中。
庭审中各大媒体爆出郑瞿徽的相关消息时,郑家已经炸开了锅。
原以为由蒋老太太出面逼孙女接下这官司,总归明白其中深意,权当是走个过场。
没成想,蒋家那位不安本分的大小姐毫不客气,轻轻松松打了郑家一个措手不及。
庭外调解是郑老爷子点的头,没办法,笑话已经闹得够大了,到这一步郑家只想息事宁人。
郑老夫人打来电话,一是气不过想讨个说法,二是看看还有没有转圜余地。
她是没摸清蒋芊的脾性,要说不亲厚呢。
“你是知道的,我们家孙女出了名的不受管教,这么多年我就没管住过。
可话又说回来,你那大孙子都多少年没音讯了,怎么偏这时候冒出头来。”
说到底,这事和郑瞿徽可脱不了干系。
电话那头的人被这一句反问噎得没声了。
郑瞿徽自从被高家舅舅抓去念了什么军校,好几年都没回岭南了,明眼人都知道,当年那桩事过去再久,孩子心里就没放下过。
每每想起不着家的孙子,老两口更是老泪纵横,半点提不得。
蒋芊的一席话正好戳中了郑老夫人的痛处,满腹声讨才起了点火星子就被掐灭了。
挂了电话,管家适时进来。
看着老太太脸色无恙,悬在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了下来。
“前儿个又有人说您偏心大小姐,看来是不冤枉。”
老太太眼睛一眯,笑得自在:“偏心谁都不偏心那个讨债鬼,哼,这些年在外是长能耐了,什么人都去招惹。”
大约是没骂舒坦,喝了口茶又续上:“不过,怎么又跟郑家那小子牵扯上了,当年哭得那样惨,还说什么这辈子都不愿搭理他,现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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