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明亮寂静的灯光,并未使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好多少。
陈弦松在她身后开口:“我去洗个澡,跑出一身汗。”
陆惟真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他果然提出去洗澡了……她低着头,“唔”了一声。
陈弦松看着她鹌鹑似的模样,还有染着红晕的脸颊,轻轻笑了,也不点破,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洗手间。
陆惟真默默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意思,也许是她想多了呢?可万一是呢?她想自己是不是该躺下假装睡觉,比较不尴尬。但又想,他会不会觉得这是赤裸裸的邀约呢?她都躺平了啊!
乱糟糟想着,还没想好如何应对,洗手间门一响,陈弦松已经洗完出来。陆惟真抬头看着他,心尖微微一颤。
他穿着件灰色短袖T恤,黑色短裤,于是那一身结实匀称的肌rou,大面积暴露在陆惟真眼前。薄薄的布料下,每一寸身体轮廓有力蛰伏,清晰勾勒。他抬头看向她。
陆惟真完全是身体自然反应,咽了一小口口水下去。
陈弦松走到自己的床坐下,手里拿了块毛巾,擦着头发。陆惟真问:“下午你还去开会吗?”
陈弦松答:“不去,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选择。”
“难吗?”
陈弦松说:“我口才不好,反复想了很久,已经尽力。不过我觉得和谈的可能性很大。”
陆惟真听他这么说自己,就有点心疼,说:“你才没有口才不好,我觉得你每次思路都很清楚,很有说服力。”
他笑了。
陆惟真问:“那你要睡会儿吗?休息一下。”话一出口,心中又有点发虚,毕竟“睡”这个字,此时有点敏感。
他看她一眼,说:“睡,你呢?”
陆惟真答:“我也睡会儿,修炼了一上午,好累的。”
“那确实很累。”他说。
陆惟真怀疑他在嘲笑,但又不敢细看他的眼睛,只好拿起睡衣,去洗手间换。
等她换了出来,陈弦松还坐在那儿,头发也没擦了,毛巾拿在手里,不知在想什么。陆惟真飞快冲到自己的床,掀开被子躺进去,又飞快说:“午安。”
他没吭声。
陆惟真不看他,把头朝着里面,睁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他放下毛巾,站了起来。
两张床之间,本来只隔了一两米,他两步就走到了她的床边,陆惟真转过头,有些无辜地望着他。他一只手按在枕头上,说:“睡进去点。”
陆惟真不动:“你自己有床。”
陈弦松说:“不想睡那边。”
陆惟真头一回觉得,方正刚毅的捉妖师,也有理直气壮无耻的时候。她慢吞吞往里挪了一截,床一沉,他掀开被子,躺了进来。1米2宽的单人床,这就很挤了,两人从头到脚几乎都挨在一起。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枕着两个人。陈弦松的下颌挨着她的发顶,看着她像只小狗似的,只把两个爪子伸出来,抓住一点被子,小心翼翼又乖巧。而他望着她清亮亮的眼睛,一时竟分辨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思,她到底是懂了,还是不懂。
于是从来敢作敢当的捉妖师抓起她的一只爪子,重重地亲了一口,问:“可不可以?”
陆惟真的声音有一点点抖:“可不可以什么?”
陈弦松的心,仿佛也被某种剧烈的、蛊惑的、迷乱的气息填满,他说:“可不可以一起做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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