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陨星睁开冷汗濡shi的眼睛,手肘抵在地上一步步往外爬,脊骨嘎吱嘎吱地响,他却一点也听不到,只有寂静漫长的白昼倒泻到睫毛上,砸得他头晕目眩,听四周的笑声放肆尖锐。
白舜水,王临鸾,曾卫,侯玦……
他含着满喉咙的血腥气,心中一次次默念着这些人的名字,在强意侵袭下,他还在失魂落魄地笑,身体越痛,他反而觉得灵魂燃烧得越是清醒。
这群人看着他像条虫蛆在地上弯弯扭扭地爬,生了几分兴致。
有人提议道:“我们把他的轮椅推到河边去吧。”
有人附和大笑:“哈哈哈哈哈这个好,我们把他吊起来,在他脚上寄上rou,放恶狗在下面扑他,谢家一窝子都是害人不浅道德败坏的科学家,生了个孙子又会是什么好种,这也是他应得的报应。”
“你觉得呢,头儿。”
白舜水的目光朝钟楼上斜了下,在那破旧的钟楼上,黑发虎牙的少年嘴角的笑容扩大,正在把玩着手指里的M500转轮手枪,这是一把上膛的火枪,扳机,枪口无一不明亮,最尖锐的地方也被轻柔对待情人一般抚摸过。
白舜水忽然就有些不大确定对方的意思了,他抬了抬手,制止他们:“先等等。”
“还等什么?现在不做这些事,等亓孟回来秋后算账吗。”
“不会,亓家自顾不暇,不会为了一个倒台的谢氏来跟那么多家族作对。”
“侯玦您带脑子了吗,亓家不会亓孟就不会吗,他就是条逢人便咬的疯狗。”
白舜水被他们一言一语说得心烦意乱,提声道:“我让你们闭嘴。”
可白舜水这句话还没说完,陡然一声枪响贴着耳朵响起,白舜水抱头滚倒,那颗子弹擦着他鬓角飞了过去,身后的玻璃尽碎,哗啦滚了一地。
所有人的神色皆大变,各自往后退。
除了在还在爬行蠕动的谢陨星,他膝盖浸在血水里,只知道昏昏沉沉地爬。
白舜水咬牙切齿:“唐佾。”
旁边人没听清白舜水在说什么,不明所以地朝其看了一眼。
白舜水的眼睛还在望着阁楼。
钟楼之上的漆黑枪头还泛着烟气,唐佾的指尖勾过扳机,那张漫不经心的面孔从枪管上移开,只居高临下,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目光怜悯地望着他们。
这是一种种明目张胆的利用,利用完了就扔。
白舜水的脸上露出如梦初醒又愤怒的神情。
“退。”
再也没有人提议再待下去,这一枪只射中了玻璃,难保下一枪不会在他们的身体里爆出血花。
枪声在新水市很常见,就如同家常便饭,死个人也是,死神不会因为你是谁家的贵公子而手下留情。
很快原地就只剩下谢陨星一人。
他终于爬不动了,哆哆嗦嗦地倒在地上,血泊里消瘦的手勉力按开了手机。
电话响起一阵忙音。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在嘀声后留言。”
谢陨星抓紧了手机,手指嶙峋得有些泛白了,方才被人折辱一滴眼泪也没掉,可就是在手机的那一端,他却怔怔地,眼泪大滴大滴滚到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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